“你是说杰克?”,帕特里夏看着蓝斯,“我记得你们上次见过,在芭芭拉的生日宴会上。”
说到芭芭拉的生日宴会,帕特里夏流露出了一种淡淡的羡慕。
芭芭拉的生活是她所向往的,或许这就是大多数乖乖女们都有过的想法。
她们渴望穿上那些教会学校不允许女孩们穿的长裙,不许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允许她们大声的欢笑或者哭泣。
教会学校逐渐的退出历史舞台不仅仅是女性地位提升所产生的变化,更多的还是一种社会的觉醒,人性的觉醒。
作为一个至少剥夺了一些人性的管束性质学校,它已经不再契合时代的发展和思想的解放了。
现在人们追求的是个性和自由,而不是穿着到脚背的裙子,不超过手肘的半袖衫,如同修女一样不苟言笑。
蓝斯驾驶着车离开了路边,“就是他,你有他的电话吗?”
“当然,你有事要找他?”
蓝斯点了一下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虽然这个借口不是太好,但帕特里夏似乎没有发现蓝斯和杰克在工作上,是没有接触的环境的。
她没想到这些,也会不往这边想。
海边的阳光慵懒的照射在人们的身上,当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时,整个世界都是闪闪发光的。
帕特里夏和蓝斯说着工作上有趣的事情,那些年轻的男孩女孩们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其实从蓝斯的角度来说这些故事并不那么有趣,很普通,但他还是表现出了对这些感兴趣的一面。
这当然并不是欺骗帕特里夏,而是尊重她,因为她所描述的这个“狭窄”的甚至并不有趣的世界,就是她的全部!
两人没有立刻回去,蓝斯带着帕特里夏先去了一家市中心的蛋糕店,给她买了一份单人份的水果小蛋糕。
这让女孩非常的开心,甜食和恋爱一样能让人感觉到舒服,她也分享了一些给蓝斯吃。
然后他们才给艾米丽打了电话,说晚上蓝斯也要一起回去,这让艾米丽一边抱怨着不早点说,一边让他们在外面多玩一会。
她需要准备食材。
威廉这段时间充满了激情和精力,这让艾米丽有一种重回年轻的感觉!
他之前还在市政厅上班的时候,她有时候有需求,威廉也只是很敷衍的结束掉,一度让她怀疑威廉是不是有了什么大多中年男人都会有的疾病。
但现在,她知道了,那是一潭死水灰色的生活让他失去了色彩。
现在的他就像他年轻时那样,甚至是像一条动不动就发情的公狗,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前几天他居然在下午突然回来,把正在插花的她抱起来丢到客厅的沙发上,并且还在过程中使用了脏话!
劳伦斯一家人作为本地中产阶级的典型代表,他们都受过很好的教育,也几乎从来都不会在家庭中说脏话。
也包括了夫妻之间的性生活,他们尊重彼此,所以不会说那些脏话,这不需要谁教导他们,他们成年之后就明白这个道理。
当时听着威廉说出了一些脏话或者下流的话时,艾米丽甚至都不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很刺激!
全新的体验,以及全新的激情,所以她很感激蓝斯,这些都是蓝斯来到这之后发生的改变。
“我妈妈让我们在外面多玩一会,她现在要去购置晚餐的食物。”
女孩的眼神有些乱窜,她很少会到市中心来。
艾米丽和威廉都没有时间,她和她那些同事们……不太能出得来。
实际上她很好,但对一些和她很熟悉的人来说,又会觉得她很无趣。
她从不穿太新潮的衣服,总是那么的“保守”,这让那些青春靓丽喜欢追求时髦的女孩们,其实并不太愿意和她一起玩。
蓝斯拉着她的手去了很多地方,市中心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吃一些好吃的,或者看一会街边的魔术表演。
帕特里夏会因为好吃的而笑得单纯,也会为那些有着明显破绽的街头魔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晚上,七点多,两人开着车回到了普利西亚区,推开门时,威廉和艾米丽都在厨房忙着。
听到了推门声后,威廉从厨房中后仰着探出了脑袋和他的上半身,他套着一条红蓝格子的围裙,看起来很忙碌。
“还有十五分钟就好了,你们可以先坐一会。”
艾米丽也探出半边身,灵活的手指就像是在空气中弹钢琴那样和蓝斯打招呼,“嗨,茶几上有切好的水果,你们先休息休息,马上就好。”
两人很快又回到了厨房中,pinglingdanglang一阵厨具碰撞的声音。
帕特里夏去换了一套便装,蓝斯看了一会报纸。
一份《国际新闻报》。
说起这个《国际新闻报》其实还是有一点意思的,这个时期联邦的经济正在快速发展阶段,虽然人们注意不到底层的工人们,通过劳动获得报酬并不能支撑起他们想要的生活。
但是金融领域的突飞猛进让一些金融人士高呼着“最好的十年已经到来了”的口号,把联邦人盲目又愚蠢的自信心膨胀到一个无法理解的地步!
一个国家某些时候和一个人,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国家由人组成,而人由细胞组成,他们都会诞生一个基于集体意识之上的整体意识。
所以联邦这些年发展得十分不错,就像是乡下的穷亲戚突然变得有钱了,这导致他们迫切的想要和国际社会分享,并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同。
很多中产阶级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关注国内的新闻,他们也开始讨论国际大事,似乎联邦在整个国际社会中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一样。
如果你走在那些以金融为主的城市街道上,手中不拿着一份《国际新闻报》或者《金融报》之类的,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你是从乡下来的穷小子!
蓝斯对这份报纸了解得不多,也不太相信它——在这个通讯落后,消息传播方式和速度都一样落后的时代,你没办法确认发生在几千上万公里之外的一件事,是否真的如它所介绍的那样。
人们获取情报的渠道单一且无法验证,这就是这个时期骗子们非常容易获得成功的原因之一。
打开报纸,头版头条上就写着《帝国局势再生变故,暴君皇帝恐将丢命!》
又粗又大的感叹号吸引了人们的目光,虽然蓝斯从马多尔(帝国偷渡过来的老兵头领)那边打听到,实际上皇帝陛下现在过得很好。
他只是用“谁来成为下一个皇帝”作为诱饵,就让几路把他逼到绝路的起义军先自相残杀起来。
他们甚至都不去管皇帝是否已经逃离了包围圈,因为他们觉得他们可以把皇帝陛下包围一次,就一定能够做到第二次。
但实际上马多尔他们对这次皇帝陛下的突围深感不安,下次想要创造这么好的机会几乎不太可能了。
因为起义军的火拼,他们很难再从多个方面围剿帝国军,这可能是起义军最后的辉煌时刻。
而且帝国内一些贵族和大资本家的立场也开始有些摇摆——不是他们不支持起义军,而是这群人是真的废物!
一旦这些真正意义上可以决定这场战争走向的人们产生了动摇,那么很有可能这场起义就和之前无数次起义一样,成为帝国史中不太光彩的一页。
但这份报纸和撰写者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现在起义军只是在进行“整合”,等整合结束之后,皇帝就会让出他的皇冠和权杖。
记者就用如同他亲眼见证了的口吻说,此时的皇帝已经钻进了天鹅绒的被子里瑟瑟发抖,全然忘记了他露在外面的大屁股正对着起义军们……
报道中极尽所能的丑化了帝国皇帝的形象,让他看起来既残暴,又愚蠢。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正确,因为皇帝陛下向联邦宣战时很多人都很惊恐,他们真的怕战争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