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这是她作为陪嫁带来的,据说是上等的金疮良药,往昔我身上有伤,也全靠它治愈。”
江训忠一脸坦然地回答,似乎并未察觉其中的不妥。
“陪嫁?那得是多久远的事情了!”
苏毓不由自主地扶额叹息。
在他的心中,那药膏竟如同稀世珍宝一般被珍藏多年,却不知岁月早已令其变质失效,否则怎会散发出如此令人作呕的恶臭。
更令人惊骇的是,居然有人敢于将这样的药膏涂抹在开放的伤口之上,不引起感染才是奇迹。
仅仅望着那日益恶化的伤口,便足以推测这药膏背后隐藏的副作用之大。
明确病因之后,苏毓立刻展开了针对性的治疗。
首先,她精心煎煮了一剂既能消炎又能退烧的药汤,亲自喂给赵氏服下。
在确保初步控制住病情后,她并未急于采取下一步行动。
接下来更为关键的治疗步骤,必须等待赵氏完全清醒后才能继续。
毕竟,赵氏手臂上的肌肉已经部分坏死,要想彻底康复,唯有通过手术切除那些坏死组织,随后使用高度烈酒仔细清洗创面,除去所有脓液,最后敷上能够加速组织再生的特制草药膏。
尽管这一过程的痛苦虽不及断骨重生那般剧烈,但同样是对意志与忍耐力的极大考验。
今天,她将让赵氏亲身感受那份剜肉之痛,体会一番江子陵曾经历的苦难。
但这并非出于残忍,她决意不会在对方意识模糊时行此手术,那样对于赵氏而言,或许是一种过于温柔的残忍。
“放心,她不会有事,等她醒了再通知我。”
苏毓的话语简短而坚定,给江训忠带来了一丝宽慰。
他重重点头,口中虽只吐出一个简单的“谢谢”,眼中却是复杂难辨的情愫,似乎在努力揣摩眼前女子的真正意图。
随着门外围观人群逐渐散去,各自回归田间劳作,院子里只剩下江家的成员。
谢杏花在得知赵氏病情加重后,便连忙将孩子们召回屋内,以免他们在外面喧闹,给这个微妙时刻添乱。
她行事总是这般谨小慎微,绝不容许任何可能引发是非的言行出现。
至于方琴,对于赵氏的安危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自顾自地与孩子们嬉戏玩闹,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小确幸。
此刻,苏毓的手中握着一壶刚刚准备好的高度烈酒,边上是经过精心挑选、研磨并配以净水调和成糊状的止血生肌草药。
一切就绪,她最后拿起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那锐利的刃光仿佛预示着即将来临的剧变与新生。
喜儿乖巧地蹲在房间的一角,圆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孩童特有的好奇心,紧紧盯着这一连串不同寻常的举动,仿佛在见证一场即将展开的神秘剧目。
江子陵眉毛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与疑惑:“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磨刀呢?”
苏毓淡然一笑,言语间透露出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打算为你报仇雪恨。”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让江子陵心中猛然一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她,她当真是这个意思吗?心头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