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吉良入赘以来,一直全心全意振兴津川家,想不到却受到你光子的猜忌,隐瞒如此重要的情报!
如果真有八宝提灯这个秘密账户,你刻意隐瞒不报,我们全家都会成为帝国罪人,百死难辞其咎!
既然如此,我夏吉良也不愿蒙此侮辱,承受不白冤屈,我们就此别过,一刀两断吧!”
夏吉祥的话越说越生气,到后来已经声色俱厉。
光子这时怀着五个多月身孕,她心神震动,连忙跪伏在榻榻米上,向夏吉祥赔礼道;
“夫君大人,光子并不是有意冒犯,请您息怒,光子和孩子,还有豚子都依靠夫君供养,怎么敢触怒夫君大人?”
夏吉祥沉默的看了光子好一会,看她始终趴着不敢起身,于是开口说:
“你先起来,不要压坏了胎儿!”
“嗨。”
光子这才脸色苍白的直起身体,就听夏吉祥开口又问:
“光子,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
光子依旧低着头,沉默着,身体微微颤抖着,在做思想斗争。
夏吉祥却不想等待,他随即站了起来,淡然说:
“好,我走就是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说罢,他转身向门外走去。
看样子,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缺德加冒烟啊,这做派很大日本,很小人。
“请等一下,夫君大人!”
光子终于开口了,她声音脆弱,带着哭音说道:
“请不要抛弃我们,我把秘密告诉您,夫君。”
夏吉祥停住脚步,他没有转身,嘴角露出卑鄙的微笑。
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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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子起身叫来了豚子,两姐妹从主屋的榻榻米隔断里,取出一把钥匙,郑重交到夏吉祥手上。
据光子所说,这把钥匙是她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至于作何用途,她母亲并不知道,只知道钥匙是家主津川义筒留下的。
夏吉祥拿到这把钥匙,马上确定这又是一把银行保险柜钥匙。
但他不能确定这钥匙是哪家银行的,而且也不知道保险柜号码,更不清楚柜子里放着什么。
如果津川家房子没被烧,兴许能在屋子里找到些线索,如今住宅重新修缮过,可能的线索也就湮灭了。
夏吉祥颇为苦恼,现在他找到两把保险箱钥匙,可是毫无头绪,没有线索可寻。
有时候,最笨的办法,就是最有效的办法。
夏吉祥突发奇想,心说我是不是可以设法去银行上班,拿着这两把钥匙挨个开那些保险箱,总有一个箱子能打开的,那样我不就能获得线索了吗?
按照这个逆向思维,他又想是不是可以挖个地道,夜里挖到银行保险库里,趁着四下无人,用钥匙开一遍箱子·····
现实当中,夏吉祥拿着钥匙坐在客厅里,发了好一阵呆。
坐在他对面的光子姐妹不禁担心起来,于是豚子挥着手在他面前摇晃,试图唤醒他的神志。
“别闹了!”
夏吉祥突然叫了一声,把豚子吓了一大跳,差点哭出声来。
夏吉祥却没功夫搭理小胖墩,他对着光子郑重行了一礼,宣告说:
“光子,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是一个忠诚的妻子,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好好照顾津川家的,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揣上钥匙,急匆匆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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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夏吉祥来到法租界巨籁达路同福里。
在一间石库门里弄里,他敲开一户独门独栋的人家。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留着一头短发,小腹微微隆起,
这个高个女人正是女特工顺姬,这时已有三个月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