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吉祥忿然骂了一句,拿起匕首,就要向昏迷特工的心窝捅去。
这时宫远舟突然喝问一句;“慢着!你干什么?”
夏吉祥不解的抬头看他一眼,回答:
“还能干啥,他们要杀你,我自然不能放过他。”
“算了!夏哥,放他一条生路!”
“什么,我没听错吧?”夏吉祥眉毛一挑,诧异道:“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他们刚才绑架不成,就要炸死我们,连屋里有自己人都不顾忌!他们手段如此阴毒,你还要放了他?”
“我知道,他们都是cc特工,苏沪行动队的人,不止一次对我下手了。”
宫远舟揉着胸口,咳嗽几声说:“开战以来,他们也曾杀过日寇和汉奸,说到底都是中国人,我们不能再自相残杀了,少死一个中国人,就多一份抗战力量。”
栾洛灵也在一旁说:“是啊,夏哥,饶了他吧,都是中国人。”
“妇人之仁!”夏吉祥有些怒了,驳斥道:“放过他,在船上我们就多了一个敌人,不但暴露行踪,还得时刻戒备他们,稍有不慎,死得就是我们,你放了他,这个风险谁来承担?”
“我来承担。”
宫远舟平静的说:“要是他清醒后还要杀我,我也认了,只要我不死,还会放他。”
“你~~~傻瓜,那好,听你的。”
夏吉祥不再理宫远舟夫妇,拖着昏迷者来到水桶边,咕咚一下把他脑袋灌进水桶。
等到昏迷者鼻腔进水,再把他脑袋拽起来,如此反复两次,中统特工呛水连连咳嗽,很快苏醒过来。
“唔,唔~~饶····”
夏吉祥待特工醒了,不由分说捂住嘴,把他拖到船舷边,一把扔进了江里。
然后他在舱外的窗户边上,捡起那个没拉弦的手雷,回到舱里,突然抛向宫远舟,把宫远舟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接住手雷,让其掉落在铁皮地板上。
就听夏吉祥嘴里笑道:
“呵呵,没玩过吧?给你玩玩,留着防身吧,爱国者。”
栾洛灵急忙说:“这东西很危险,夏先生,还是你收着保险些吧。”
夏吉祥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整天幻想抗战的傻孩子,什么时候搂着手雷也能睡着觉,什么时候再奢谈死亡和牺牲吧。”
宫远舟小心的捂着手雷,抗辩道:“夏先生,不是每个抗日志士,都需要学会使用武器的,我们有四万万同胞,只要众志成城,万众一心,总能···”
夏吉祥厌恶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不听你说教,上位者从来都用为国效命这一套来愚弄百姓,安平则尽其力,有难则用其死,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淞沪开战以来,遭殃军一败再败,一溃千里,伏尸何止百万,死得还不都是老百姓的子弟!
那些为官者成千上万的拉壮丁,将多少连武器都没有的平民赶到前线送死,他们却躲在租界里花天酒地,天天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他么得!老子宁愿做个暴徒,也不给这样的官府卖命!
这些贪婪的官员早点死绝,这样的民国早点灭亡才好!
老百姓也能少死一些,少受点战乱之苦!”
说完他不理目瞪口呆的年轻夫妇,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嘭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