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见遇事之后屡屡想到请托自己帮忙之后,孙镇对于陆见便有了些许不耐烦。但又往往因为公主、元庆与牵牛等干系,孙镇也不好同陆见闹僵。不过孙镇心中清楚,追根究底,还是因为陆见屡屡委托,却又给不出什么价钱。
“孙郎君,暗室里那人……”陆见话音未落,孙镇也赶忙一拍大腿,道:“呀,坏事,忘了忘了……”
自前去孙正阳的庄子上营救烟儿以来,他们已经几近一整日没有管过暗室中关着的郑源了。孙镇此时想起来,不由得有些后悔不迭,不知暗室已经被郑源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孙镇连忙拿过钥匙,前往暗室门外,将门打开。他拿了一张黑面巾蒙在脸上,正要下去,却被陆见伸手挡住。
“孙郎君,我此去与他谈些条件,务求将其诱反。你们便不必再去吓他了。”
孙镇听闻陆见所言,倒也乐得清闲,连连点头:“既然如此,医监便小心一些,倘若有事,呼喊我等便可。”
陆见从孙镇手中接过燃烧着的烛台,便沿阶梯向暗室下方行去。孙镇看着陆见走下去,方才在后面关上门。
陆见拾级而下,烛台微弱的火光,照出下方暗室正中的黑影。被捆了一天有余的郑源听到阶梯处传来脚步声,也连忙呜呜地嚷着,期盼来人能够注意到自己。
陆见走下阶梯,来到郑源面前。一股浓烈的腥臊味,几乎差点当场将陆见熏个跟头。陆见将烛火凑近郑源,却发现他的裤裆处,几乎已经湿透。几乎一整日没人来放开他吃喝拉撒,郑源便只能坐在那里苦忍,实在憋不住了,便只能尿了自己一裤裆……
此时听到有脚步声走进,郑源一边挣扎一边呜呜地叫着。陆见一把扯掉他蒙面的黑布,以及嘴里塞着的团布。
借着烛火的微光,郑源一眼便认出了陆见:“陆医监,你终于肯来了……”说着说着,郑源想到自己被捆在这一整天,又饥又渴且不说,这憋尿的滋味委实难受,但就这憋了大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憋住……
“郑郎,你这是何苦……”陆见一边摇头叹息,一边看着郑源,神情中既有同情,也有鄙夷。
“陆医监,救出烟儿了吗?我可以出去了吧……”郑源强忍心中的不适,立即出言向陆见询问着。
“我等没有救出烟儿……”陆见面无表情地说着,目光落在郑源身上,如同审视。
“怎么会……”郑源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随即他反应过来,一脸惊惧地看向陆见:“陆医监饶命……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郑源声泪俱下的哀求,却并未让陆见的神情有所松动,郑源看着陆见的眼神,心下已大感不妙。
“我此来,只是问郑郎一件事……”陆见悠悠道:“若是郑郎肯合作,陆某随后便将你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