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张三丰开口。
“伏念先生,贫道对贵庄藏书阁中的书甚感兴趣。”
“这些都是六国的精髓,其中亦有不少道家典籍。”
“贫道的武当山,也有一座藏书阁,正在搜集各地典籍。”
“贫道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请贵庄弟子将阁中书籍悉数抄写一份,送至贫道的武当山。”
“抄录所需费用,自然由贫道承担。”
此言一出,无疑替伏念解了围。
伏念长舒一口气。
“传播知识,本是小圣贤庄立庄之本,张真人之请,伏念怎敢不应。”
“伏念即刻令庄中弟子,将所有藏书抄写一份,送往武当。”
扶苏面色微变,随即意味深长地看了伏念一眼。
“张真人求书,此事乃大秦之幸,小圣贤庄务必用心抄写。”
一场危机,在无形中化解。
伏念连忙拱手。
“多谢公子教诲,此事伏念定会仔细办理。”
扶苏将书放回原处。
“愿伏念大侠助我一臂之力。”
“圣贤庄,自古以来便是世间尊崇之地。”
“我祈盼贵庄能引领众生,以古篆为日常生活之用。”
“如此,便能成为帝国修道者的典范。”
“儒家之道,原为人间教化,帝王不行儒,儒亦可行于帝王之心。”
“伏念兄,此乃天赐之机。”
伏念躬身致意,沉默未答。
扶苏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空气陡然凝重,风无声无息地起。
楚南公轻咳几声,赵高行礼回应。
“殿下行程艰巨,此时天色已晚,还请早日休憩。”
扶苏松开拳头,回礼道:“张真人,扶苏就此别过。”
他行礼后,退出藏书阁,步入马车,离圣贤庄而去。
马车内,扶苏开口问:“赵高,你身为武道大家,如何看待张真人之武技?”
赵高骑马随行,目光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
“殿下,未曾见过有人以内力操控水滴至如此境地。”
“以鄙人所知,此乃超越内力范畴之能。”
“窃以为,张真人已臻修真之境,超脱武学,登峰造极。”
“吾辈凡夫俗子,不宜与仙人较量。”
扶苏面色数变,心中一凛,轻叹一声。
“我太过自负,面对仙人,当怀敬畏之心。”
……
圣贤庄,藏书阁。
伏念再次向张三丰行礼,感激不尽。
“幸得张真人庇护,圣贤庄方免于无妄之灾。”
张三丰望向阁中浩瀚典籍。
“始皇壮志凌云,吾能护你一时,难以护你一世。”
“为何对扶苏提议的日常使用古篆,伏念兄并未应允?”
伏念轻叹:“实则圣贤庄平日讲学,弟子多用古篆。”
“然而圣贤庄乃研习之地,治学须通史。”
“世人皆可弃旧语言文字,唯有圣贤庄需探古贤经典,文化,须熟知其理。”
“若弃之不顾,不过数载,历史之脉将断。”
张三丰豁然开朗。
圣贤庄作为学术研究之所,确有其独特性。
学者不可与常人同待。
然而秦国律法无情,一刀切地强求。
无怪乎伏念不愿接受。
“张真人远道而来,如不嫌弃,愿留庄中歇息。”
张三丰微微点头:“贫道正是此意,只恐打扰诸位清修。”
他瞥一眼藏书阁中的书,轻叹:“遗憾贫道不识六国文字,虽典籍满目,却无缘阅读。”
张良微笑:“张真人,这些书,我庄皆已译成通用文字。”
“译文存于楼中,真人欲观,可上楼查阅。”
张三丰闻言大悦,念头一动,身形飘浮半空。
藏书阁七层,张三丰飘至二楼。
他取书一册,细读起来。
此处文字,果然为大陆通行之字。
…… ...
典籍中的内容,张三丰前所未见。
百家争鸣,各有其道。
许多经典散失于历史长河,唯有圣贤庄尚存。
张三丰一时沉浸其中,如痴如醉。
身体透出道韵,七彩光环环绕周身。
“此乃何物?”
伏念、颜路、张良均感震惊。
荀况摸了摸胡须:“圣人之言,蕴含大道,下笔即成天成之道韵。”
“文字光芒万丈,字字浮空,天地为之明净。”
“圣人之道,全载于书中。”
“我等凡胎,难窥其妙。”
“唯有张真人能洞察其精妙,引得圣人之道共鸣。”
言语间,赞不绝口。
是稀有机遇,鲜有人得。
荀况年轻时有幸一遇,因此在儒家独树一帜。
不料,张三丰随意翻阅典籍,竟有如此造化。
然而转念一想,荀况心领神会。
张三丰对“道”的领悟已达高境。
自然比他人更能看出书中的圣人之道。
张良仍有疑惑:“张真人所阅,非我庄弟子抄录之书?”
伏念摇头:“非也,那里放置的并非抄本,而是圣贤亲着之原着。”
他的神色充满敬仰。
楼上,张三丰感到书中文字仿佛活了过来。
它们静谧地述说着它们的道。
刹那间,张三丰眼前的景象变幻不定。
他身上的气息与书中的气息交融,使太极之道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