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夫人……”郁娘微微笑着,转过身看她,“不知你和宣姑娘来医馆是要做什么吗?”
宣母弯了下嘴角:“我和若薇闲来无事,进来逛逛罢了,倒不知道这家医馆竟是你的物产?”
宣母本还打算找店老板,让店老板帮她一同找“宣琳琅”,现下发现这医馆是郁娘的物产,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找“宣琳琅”的事情绝不能让旁人知道。
郁娘笑道:“太子怜我在长乐宫乏闷无聊,便将这医馆送给我,让我也有个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宣若薇闻言沉下脸,心道,自古便没有官家妇人抛头露面做生意的,更何况她还是长乐宫的人,所以她说这话,分明是在故意炫耀南廷玉对她任性放纵的娇宠。
宣若薇难掩心中酸涩:“那郁……裴娘子你懂得经营医馆吗?”
“宣姑娘,这你就不知了,我曾在兰西开过几年医馆,还经营得有声有色。”郁娘慢悠悠说着话,视线绕着在们二人的面庞转了一圈,又含笑道,“我也略懂医术,见宣姑娘你面上长有粉痤,想来是气血攻心、积郁良久,平日需得大度真诚待人,勿做表面虚伪功夫。至于宣夫人你,面色发黄,两眼浑浊,想来是亏心事做多了,以致噩梦缠身,往后定要多行善事,否则……难有好报。”
“你……”
宣若薇当即变了脸色,身旁的秦婆子更是作势要冲过去打郁娘,却被宣母拦住。
宣母还是保持着微笑,转着佛珠,道:“多谢裴娘子对我们母女的关怀,不过我们今日有事,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了。”
话落,宣母向身后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即亦步亦趋跟着她离开医馆。
郁娘望着宣家母女二人的背影,眼神幽邃,唇间溢出一声轻哼。
这次,该是她为做局之人,请她们母女二人入瓮,让她们也体验一把她所受的折磨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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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出医馆,坐上马车,秦婆子才忍不住开口道:“夫人,她竟然敢这样对你和小姐说话,你就这么放过她吗?”
宣母闭上眼,眉目间满是不耐:“难道我们要当众与她吵架闹事?行有辱斯文,不成体统之举?逞一时口舌之快,难成大事。”
宣若薇坐在对面道:“娘亲,她举止间敌意明显,只怕这次回来要向我们报仇……”
秦婆子:“小姐,她现在没名没分跟着太子殿下,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宣母扫了一眼秦婆子:“愚蠢,聒噪。”
秦婆子立即瘪嘴不说话了。
宣母难以静下心,便放下手中佛珠:“就是没有迟迟册封,才有了大问题。”若只是想封个妾,以太子对她的宠爱早就给了名分,何必迟迟没有动,只怕是想要立为正妃。
宣母沉默片刻,又徐徐道:“幸而宣家行得端做得正,太子他找不到理由来问罪。”南廷玉若是敢随意与宣家退婚,怕不是要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连带着郁娘也会跟着遭殃。
她深知南氏父子讲究名声,行事循规蹈矩,表面功夫一定会做得好,是故,宣家只要不出事,他们就抓不住把柄。
宣若薇一颗心提起又放下,有宣母在身边出谋划策,她安稳许多:“娘亲,那我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