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皇后娘娘,没有人指使奴婢接近太子殿下!”
“那你……你怎么能……”惠娴皇后忽然说不出来话,气息不接,旁边的两个嬷嬷见状,一个上前递茶,一个替她抚顺心口,安慰着话。
“娘娘,你不要气坏身子。”
南廷婉也变了脸色:“母后,你别气,为这种人不值得。”
片刻,惠娴皇后缓和心绪,阖了阖目,问道:“太子殿下知道你是鸾州城瘦马吗?”
郁娘眼睫颤动,唇色惨淡:“殿下他不知道。”
砰!
惠娴皇后手中的茶盅又再次砸向郁娘,这次不偏不倚砸中她的额头,额角脆弱的肌肤瞬间裂开,溢出鲜血,模糊住郁娘的视线。
郁娘顾不得眼角的血,跪在地上求情:“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她只是想活命罢了。
阴差阳错,走到这一步实在难料。
如果有得选择,她并不想去招惹南廷玉,但祈明月逼她,命运也在逼她。
她又能怎么办?
“这么说,是你骗了太子!”
“皇后娘娘……”
“闭嘴!”
惠娴皇后压根不愿听她辩解,她此刻似乎连呼吸都是错的,只能跪在地上承受着雷霆怒火。
惠娴皇后心中怒不可遏,只想着要将这个污点从太子身上剜下去,哪怕是要剖心剔骨,也绝不能让她毁了南廷玉的名声。
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所有潜在的危险都可以扼杀在襁褓之中。
想到这,一贯端庄贤惠的脸上浮现出狠厉。惠娴皇后缓缓攥紧手指,尖锐的甲套抵着腕骨,刺痛感似乎让她狠下心来。
“本宫不管你身后到底有没有人,也不管你是何心思,你既然欺上瞒下,攀龙附凤,那便是最大的罪,理应……杖毙。”
后面两个字裹挟着汹涌杀意,短短几句话便宣布了郁娘的死刑,那是位高权重者对下位者的恣意拿捏。
实情如何,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这样的人本不该出现在南廷玉身边。现在要将一切拨弄回正轨之上。
郁娘抬头看向惠娴皇后,身后两个嬷嬷将她粗暴拖下去,她似乎失去了力气,忘记挣扎。
屋外阳光落到面上,一片冰凉。
耳畔隐约有南廷婉的声音响起。
“母后,听说教坊里出来的狐媚子,最会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能将男人迷得死去活来,她会不会对皇兄也使用了那种手段?”
砰的一声,又有东西碎掉。
郁娘被摁到石板上,两个侍卫拿起麻布熟练将她身上捆住,仅露出受刑的腰部和臀部,两只手则被绑在石板左右两侧。
板子落到腰上的那一瞬,疼痛先从皮肉上炸开,再传入到骨中,随后,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有撕裂的剧痛感袭来。
痛,太痛了。
剧烈的疼痛反而让她此刻意识无比清晰,眼泪不受控制落下来,两只手无助的攥紧。
谁能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