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加不加入,只会显得你更虚伪。”我抬了抬眼帘:“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不加入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并没有给我机会拒绝,不是么?”
葛老冷笑:“废话少——”
“闭嘴,我没有在跟你说话。”我猛地转头,暗红透光的瞳孔浅浅闪过一丝金光,葛老措不及防地对上我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一件对他来说极为恐怖的事情,一下子跌坐在地,颤抖着说不出话。
观沧澜没有任何被戳破的羞愧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一眼。”我淡淡道:“语气、神态、动作,他都伪装的很好,我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人,但连那个叫青禾的女人都没有发现他是假冒的,说明假扮的人非常了解真正的葛老,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眼睛——那不是属于老年人的眼睛。”
“我一直没有戳穿,就是想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但他太聒噪了,聒噪的让我心烦。”我施舍给瘫软在地的“葛老”一个冷漠的眼神:“不是想知道我会不会他心通吗?不如就拿你实验一下吧,对我大呼小叫这么久,是不是该支付代价了呢?”
“葛老”颤抖着用屁股往后蹭,只一眼,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也成为一个无知无觉的活死人被泡在漆黑的药水里一点点腐烂的未来。死寂的暗室中,向他一步步走来的人,深红色的眼睛仿佛凝固的血液,整个人像是一朵从血池里开出的荆棘蔷薇,死亡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从毛孔钻入他的每一寸皮肤,地狱在向他咧开嘴角——他要死了吗?
“啪,啪,啪。”观沧澜鼓起了掌:“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我虽然不介意你杀他撒气,不过他暂时还有用,不然,我现在上哪儿再找一个葛老呢?”
我从善如流地停下脚步,该有的威慑已经完成,现在还远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想让我加入,可以。”我看向观沧澜:“让我先对你使用一次他心通,我就答应你。”
观沧澜一怔,脸上浮起一层阳光的笑容,可他本人的气质又使得这个笑容十分割裂,就如同一张贴在木偶上的假面:“我听说,这门功法练到极致的人,可以在手不沾染半分血花的情况下瞬间取走他人的性命。”他的眼中绿光乍盛,像一条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等待猎物接近那一刻扑杀:“你会杀了我吗?”
“那么,会不会呢?”我同样露出危险的笑容,向他伸出手:“这种未知的刺激和赌上生命的尝试,不正是你所渴求的东西吗?”
观沧澜低头,从来都是他向别人伸出手,这样的邀请,好像是第一次。
修长素白的手带着一点点并不丑陋的薄茧,这是一只不同于女人的柔软和大多数男人的粗糙的,十分美丽的手。他甚至可以通过半透明的皮肤看到下面薄荷绿的血管,五指指尖坦率地向着他,指节纤瘦秀气,指甲内没有夹带任何毒素。
那么为什么呢?这种隐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来自哪里呢?观沧澜不知道,但此刻,他为这种感觉沉醉。
而在我的视角下,观沧澜只是犹豫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我的手:“好啊。”
更为宽大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掌紧紧贴住了我的掌心,指节无视我的意愿,强行十指相扣。
“你现在已经在使用他心通了吗?”他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缱绻:“不然为什么,只是这样与你握手,我的心就在狂跳——这种令人上瘾的、模糊了生死界限的刺激感!再多给我一点,再多一点!”
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番动作大幅度地缩减,瞬间突破了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