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赦之会心一笑:“但到了明早,我们已经提前将灵鹫宫曾经住的地方翻过一遍了。”
我轻轻摩挲着下巴:“其实客栈里不一定会有关于剥皮鬼的线索,小僧认为死者生前穿的衣物大概率还在平罗山上,但是有嫌疑的人搜一搜总是没错的。”
楚赦之点头:“的确,早上发现那具尸体时,他死的时间并不长,还要经过那番布置、处理现场,凶手们的时间应该很紧张。”说到这,他直接环住我的腰,施展轻功往山下奔去:“我们的时间也不宽裕,如果凶手中有灵鹫宫的那个大师兄,说不定......我们现在赶过去能够恰巧和他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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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在客栈后门边,看着两个激烈打斗的身影无语地想,如果这是一本小说,楚赦之一定是个嘴被开过光的主角。我们刚到照夜清她们住过的客栈,就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正在翻着什么东西的黑衣人。那人看到我们,二话不说直接跳窗逃跑,楚赦之也立马跟了上去,二人在客栈的后院就打了起来。黑衣人身形如电,只听“咯”的一声,腰带和上身的短打里同时飞出七道寒光,楚赦之踩着客栈后厨的井口跃起,指间扇飞舞如蝴蝶,上遮下挡,将暗器轻而易举地统统打落。黑衣人见势不妙,掏出一种黑色的似鞭又似人手的武器,我借着月光勉强认出——他拿的是杀手常用的飞爪百链锁,其器如人爪,五指具有关节可藏机关,可以灵活伸缩,并发出暗器,即可伤人亦可擒人,一旦被它击中便再难逃脱。
我悬着一颗心看楚赦之手中的纸扇——面对这样凶残的武器,他手中只有一把纸扇,却能和黑衣人打得不落下风。他以浑厚内力附于扇上,或展或收,似虚却实,招里藏招,奇诡莫测,令人摸不着头脑。黑衣人眼见不敌,拼着小腿被击折,用飞爪勾住远处的屋檐逃走了,走时怀中还掉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
我将那张纸捡起,拍掉上面的土,一看之下,眉头便皱了起来:“楚赦之,你带火折子了吗?”
楚赦之点燃火折子,把头凑过来:“这上面没有字,这些弯曲的线条和圈起来的地方......是地图吗?”
“这是......”我越看越眼熟:“这是我朝东南沿海几个州的详略图,圈起来的地方我不全认识,但这三个地方一看就是沿海的三大港,那其他的可能也是不太出名的港口。”
楚赦之努力回想,指着一个画圈的地方道:“这个......好像是一个小门派,我忘记叫什么了,但那里三面环水,所以我有些印象。但那种小门派是没有资格被邀请来道法大会的,这些圈起来的......与剥皮鬼一案的联系,恕我暂时实在是想不到。”
“不一定与剥皮鬼有联系,但一定和灵鹫宫有联系。”那种不妙的预感又萦绕在我心头:“沿海......不会又跟朝廷的事有关吧?”
楚赦之嘴角一抽,不敢确定:“希望不会。”
“血月食出现那天,我大概是不能和你待在一起了。”我将这张纸重新折好递给楚赦之:“以你的江湖地位,一定会站在道法大会最中间的地方。我敢肯定,那天龙台观会有贵客现身,而我不能出现在那里。”
楚赦之皱眉道:“你是说——会有皇室成员来参加道法大会。”
“皇室自持身份,一般会在最后一刻赶到,我猜不是二皇子就是七皇子。”我叹气道:“他们两个能不能将我认出来我不知道,但如果他们身边有人见过年轻的皇帝,一定会起疑,到时被剥皮的指不定就是我了。”
楚赦之道:“看来你和皇帝年轻的时候长得真的很像啊?要不要我给你易容?”
“算了。”我摇头道:“我已经顶着这张脸出现在龙台山了,江湖上奇人无数,万一有能识破易容的,反而会弄巧成拙,我之后小心一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