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一哥！”
胖子抓住无邪的胳膊连忙带着人拐进了一户院子前。
风翊看着跑走的胖子深呼一口气，摁了摁眉心。
先不说张家人跟他的关系属于囚徒跟监管，太过久远他其实早就记不太清第一个张启灵长什么样子了。
不是他记性太差，而是那些张启灵他们大多止步在潭外，只在青铜门到潭边的距离折返，也就这个接受传承不完整的张启灵什么都不知道敢大大咧咧的直接进来。
他现在想起张启灵脑子里只会自动匹配上了闷油瓶那张脸。
至于他们张启灵奶奶的问题，谁特么见面就爆衣给人看奶奶上的纹身啊？这不有病么？
他们今天出来是胖子说他发现这岛上有卖海捞瓷的，还是这两天的新货。
这海捞瓷指的就是从古代沉船里打捞出来的瓷器，在考古术语里称作出水文物，跟地里埋着的出土文物刚好相呼应。
若是别的沿海地区卖海捞瓷，无邪压根就不会想着去看，他有自己的进货门路，没必要去沿海的村里捡漏。
可海坛岛这个地方太特殊了，无邪怀疑这批海捞瓷可能就出自南海王出海的沉船里。
风翊进了院子，胖子已经跟院里的村妇对完了暗号，那村妇领着他们三个往厨房走去，厨房不大，柜子案板灶台一览无余。
里面没看见一片海捞瓷的踪迹，跟胖子昨天说的很不一样，但风翊见前面的无邪跟胖子都没说话，他也只能学着闷油瓶闭嘴装高冷。
那村妇动作很麻利，搬开了一个柜子，柜子后面的墙壁挂着一块黑布，掀开布里面是一间宽敞的院子。
村妇从围裙兜里掏出一个本撕下来三张纸递给了风翊三人，又一人给了一个竹筐，“挑好了就放到这里，付完钱，我们免费帮你洗出来。”
院子很大，里面站了不少人，有客户，点货的，洗瓷的，墙边堆放着附着藤壶的瓷器，俨然一个海捞瓷大型批发市场。
“排场不小啊。”胖子压低声音道，“怎么说起咱们分头打听？”
“看规模这个点应该已经存在几十年了，不知道主人是谁，但肯定不是善茬，我们两分头去，一哥你就……”
无邪沉默了一下，一时间他还真没想到能给风翊分配个什么任务。
胖子在这一行沉浸多年，他也跟着他三叔学过两手，借着淘货的名义打听点信息不在话下，可风翊不一样。
这种套话的话术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很容易被内行人看出来。
“一哥你就买点你喜欢的瓶，种花！”胖子推着风翊到了那堆瓷器旁，随后大手一挥道，“反正小哥不差钱！”
风翊回过头看着奔向两个不同方向的无邪跟胖子，复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成堆的瓷器。
这些瓷器上面结满一层叠着一层的藤壶，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像一个个藤壶疙瘩，毫无美感。
他旁边倒是蹲着一个穿戴严实的买家，村妇给的竹筐放在这人脚边，里面装了两个藤壶疙瘩，看上去是这人精挑细选过的。
风翊看了两眼就移开了视线，这个院子里的买家很多，穿衣风格迥异，有海滩风也就像他身边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
看起来天南地北的客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