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动:皇后从乌拉那拉氏改成青州赫氏了)
青州赫氏从老皇帝寝殿大门口走出来,后面跟着三个宫女和一个老嬷嬷,还有一个太监为她撑伞。
永煜就这么跪在宫门前一跪就是五个时辰,连续几天旁边守门侍卫都劝说他不要等了,皇帝最近谁也没见,可他就是不走,不仅不走还跪的笔直,发髻高束,衣衫整齐,把作为一位皇子的体态全部显露出来,尽显皇家风范。
太监走在青州赫氏皇后身边,红绸布做的伞宽约两米,想必举着它的太监手都要酸死了。
皇后双手放在前面,腹部微微隆起大概是显怀了,后面跟着的宫女也都毕恭毕敬的,连呼吸声几乎都是统一的。
皇后走到永煜面前停下来:“四皇子,你跪在我的处所前让我难以行走,已经好几日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永煜答道:“父皇已患病多日,我身为儿子却无能为力,再也没有比这更不孝的事情了,请允许我进入皇帝寝殿,让我守在父皇身边。”他一脸诚恳,态度真诚。
“你父皇因为头风发作而卧病在床,若在照顾他时连你也患了同样的病而倒下,那流传出去倒要说我这个名义上的母后不称职了。”
“我身为皇室的长辈,绝对无法允许这件事,你快回去吧。”皇后非常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要走。
但是他就是跪在那里,不达目的他不能走。
“请回答我一件事就好。”永煜目不转睛,眼睛始终看着地面连看一眼皇后都没有,“父皇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皇后停下来扭过头来看着他,表情漠然:“你只要学会对父皇尽孝,却没学到向我这个母后尽孝,你竟敢在下人面前这样违抗我,难道你就如此痛恨我这个娘?”
“还是你在痛恨这个尚未出世的......手足?”皇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世人皆知现在的二皇子永轩虽然是皇后之子但是从小顽劣不堪,而且经常去那烟花之地,染了一身春病不说,给皇室带来了不小的耻辱,而且据说那病是治不好了,永轩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差,看着可能生龙活虎的,可能某一天突然就会暴毙。
这也是老皇帝为什么一直没有立储的原因,嫡长子继承,可这样的嫡长子未免有些不堪,如何承担的起皇帝重任,更何况永轩身体有疾,能不能活到继承大统都难说。
所以朝野上下都盯着皇后这肚子,如果是个皇子那么在青州赫氏的势力下恐怕储君之位不会变,如果是个公主,那这储君之位很可能就要顺延到三皇子永霖或者五皇子永熠身上。
三皇子永霖,母族背靠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张文昌官级不算高,真正威胁到青州赫氏统治地位的是五皇子永熠,虽然永熠天资平平,但也没到顽劣不堪那种程度,而且最主要的是大将军府是他的靠山,这是让丞相赫尔蒙颇为忌惮的,这威胁到他的家族统治地位。
“母后,我怎么敢......”永煜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了。
“若非如此,你就快点回去吧。”皇后也懒得管永煜这个四皇子到底愿不愿意回去了,直接下达命令驱逐,看着旁边的侍卫太监直接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送四皇子回去。”
永煜盯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内心惆怅,五味杂陈,他这样见不到父皇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整个王朝都要被青州赫氏掌控了,那时候皇帝的位子也是名存实亡。
随着皇后的离去,那把足有两米宽的巨大绸布伞也缓缓地消失在了雨幕之中。永煜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细密的雨点无情地打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上那件华丽的锦袍早已被雨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
不多时永煜站起来离开了,他的后面跟着四个宫女两个太监,永煜跟着后面的人说道:“我必须亲自见父皇一面,我要去父皇寝殿(啊,我服了,要不就叫养心殿算了......)”
这后面太监宫女们一听急了,几个人一下子拦到他面前:“殿下,您忘了吗,皇后娘娘严格下令禁止您进入养心殿。”
“让开,我叫你们让开!”永煜几乎吼出来,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从红色变为殷红色,因为雨水浸湿的缘故。
这一下子整得六个宫人齐齐下跪,匍匐在永煜面前:“望您三思!”
“你们到底是谁的宫人?你们所服侍的王是谁?是我父皇还是青州赫氏?”
“无论是大殿,中宫殿还是东宫殿,宫里还有人不同从青州赫氏的命令吗?”
可他说完这些话后,这些宫女太监只是将头低的更深。
“望您三思!”
“望您三思啊!!”
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他是个大恶人要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可他就只是想看一眼自己的父皇啊。
——————————
回到自己的皇子寝殿,永煜把外面换下来的湿衣服扔在地上,跟随侍太监说:“叫左卫严柯过来。”
永煜进入自己的书房后,随侍太监主动捡起湿衣服并给他关上房门,他书房里摆着二十多个书架上面布满书卷,连主桌面上都是薄厚不一的书本。
穿着一身深蓝色素布衣服,就这么坐在书案台前面等着。
不一会就有推门声音响起,门打开,男子头戴翼善冠(翼善冠与乌纱帽相似,但去掉了两边的角。根据《明史·舆服志二》记载,“永乐三年更定,冠以乌纱冒之,折角向上,其后名翼善冠。”定陵出土的万历皇帝金丝翼善冠也体现了这种帽子的特点),穿着深蓝色绸布衣衫,里面配有白色粗布衣服。
“您找我吗?”严柯进门走到桌案前一脸严肃问道。
永煜突然很恼火,一手将桌面上的书卷全部撂在地下,接着又把身前小桌掀翻了,接着还是不解气,又拿起身旁的玉器朝前面扔去,但被左护卫严柯一手抓住。
严柯神情放缓也跟着永煜一起叹了口气,双手捧着玉器轻轻放在旁边胡桃木制作的小桌上面:“您怎能将比我一年俸禄更为值钱的东西拿起来丢呢?”
永煜满脸怒容地盯着严柯把玉器放到小桌上,又看着他把自己刚刚放倒的桌案抱过来安置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