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马斯教授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而是提议道:“要不,我们重新返回宾馆,找回那些武器再和它们战斗?”
“没问题,跟它们拼了。”张旭说。
目前来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尽管风险很大。
我们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提议,开始放开顾忌,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跑。
突然,我感觉自己被呛了一下,就像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烟,悄悄溜进了我的鼻腔里。
有点类似于......吸入麻醉的感觉。
我有过一次那样的经验,大学时候我曾经独自一人去医院做阑尾切除手术。躺在病床上,上一秒我还在思考“原来一个人来医院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孤单”;下一秒就猝不及防地被麻醉呛了一下,然后立刻陷入了昏睡,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次,鼻腔里异样的感觉,并没有让我昏睡过去,相反地,我感觉自己更清醒了,就像是好好睡了一个安稳的觉,然后又洗了一个清爽的澡一样,精神特别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并且,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进入了这样一种状态,甚至还有点想轻松地笑起来。
我还在忘我地奔跑着,速度加快了很多,但并不是因为紧张逃亡了,而是我喜欢这样跑,愿意这样......
“孩子......”
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完全陌生的声音。
我无法判断这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只凭借直觉认为,这声音来自一个饱受沧桑折磨的人。
并且此时此刻,他也并不轻松。
“孩子......听我说......”
他再次开口,把我从奔跑的沉醉中揪了出来。
我放慢了一点脚步,问道:“你是谁?要说什么?”
“孩子,好孩子,快把注意力转向你的右手边,看到那个微小的亮光了吗?”
我转过头,看到我右手边很远的地方,的确有一个亮晶晶的小点,一闪一闪的,就像是一只变异的超大萤火虫在闪烁光芒。
“那是唯一的缝隙,是你可以离开这里的机会,现在,冲着亮光的方向,跑过去......只要冲着亮光的方向一直跑,你就可以透过缝隙,安全地回去了......孩子,快跑......”
我没有继续追问对方是谁,又莫名觉得他是个很可靠的人,于是只思考了几秒钟,就按照他说的,调转方向,向着右手边微弱的亮光跑了过去。
也许是突然发生的变化,也许是一直都是这样,我只是到现在才察觉到而已——在我奔跑的过程中,总是有一种比沙子还轻的物质,在因为我的脚步从地面飘起。
是灰尘吗?
不,只是像灰尘一样飘扬起来而已,它肯定也比灰尘的重量轻得多。
“好孩子,跑快点......时间快到了,缝隙不会一直存在,再跑快点......”
我很努力地跑着,步子迈到最大,竟然丝毫不觉得累。
我忘记了一切,包括自己是谁,就只是奋力地跑着。
没一会儿,那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面积也越来越大。现在,它不再像是萤火虫了,而是像一轮舞台道具里的太阳。
眼看着就要跑到跟前了,我询问那声音:“马上要到了,跑到跟前再怎么办?”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着:“孩子,你记着......它们不是神,是被其他星球流放的囚犯......它们是罪恶的囚犯,被流放到了宇宙里。亘古前的地球,还没有完全形成,就被它们看上,并在地球上落了脚......
它们认为,自己应当是地球的主人,应该统治这里的一切,但地球有它自有的生命和进化......它们在说谎,那些只是谎言......它们从未撒播生命,相反地,它们一次次捣乱,毁灭掉地球上所有的一切,就是希望能独占这里,或者,如果地球能进化出让它们满意的生物——低级、愚钝、无脑繁殖、不知反抗的生物,能给它们做忠心的奴隶,永远侍奉它们......那样它们就不会继续毁灭一切了。
然而,地球总是会在某个时间点,进化出能够撼动它们......跑!快跑!它们来了!快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