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不断地讨论着,有的看上去的确有些紧张不安,有的则完全不信李顺的说法,在一旁毫不在意地谈笑风生。
我默默拿出盛山大学发给我的手机,发现也是没信号的。
“我的也没信号。”我说。
张旭把他的手机拿给我看:“我也是。”
“你不是早上还给教授打电话呢吗?村民的手机早上就不能用了。”
维尔马斯教授转过身,说:“是这样的,盛山大学的手机考虑了多种情况,内置了一种类似于对讲机的无线电通信装置。在号码拨出的那一刻,可以自动实现调频调制,也就是fm,所以即使是没有信号的状态,在特定范围内,两部手机之间也可以实现通话。”
张旭:“超爱技术研发部门的大佬们,太贴心了。”
章文的手机数次连接网络,均以失败告终,只好锁上了屏幕,“那......教授,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因为信号塔出了问题吗?”
“不是,肯定没那么简单。”维尔马斯教授说的非常肯定,“村民们的手机信号,是基站......从技术上来说,基站也可以被称为信号塔。
村民们使用的手机信号,实际上就是基站发射的无线电信号。由手机接收以后,通过手机的天线,传输到手机的射频前端模块,然后转换成数字信号,进入手机的处理器进行处理。
手机内部的处理器对接收到的信号进行解码和处理,使其变成人们可识别的声音、图像。
经过处理后的数据会再次经过射频前端模块,转换成模拟信号,然后通过手机的天线发送回基站。基站接收到手机发送回来的信号后,会将其转发到其他网络设备上,如互联网或其他电话网络,从而实现通话、短信、上网等功能。
在这个过程中,基站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村民们的手机的确可能是因为附近基站出了问题,但我们肯定不是。
盛山大学所有的手机使用的都是卫星互联网网络,也就是卫星通信技术,手机可以直接通过卫星连接互联网,而不需要依赖传统的地面基站。”
“那就是说......”
“有什么,或者因为什么原因,所有信号都被切断了,并不只是村民猜测的信号塔问题。”
“那可能是什......”章文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柏油路上的景象惊呆了。
那辆喷绘着安心工厂图案和文字的货车,此刻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
他们三个回来了。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静到能听见村子里李景山家的哭声。
李克揉了揉眼角,说:“别慌,别慌......说不定他们是发现可以正常出去,回来给我们报信呢。我们的手机都没有信号,只能回来跟我们说,一切都好好的......没事......”
他像是在宽慰村民,又像是在宽慰自己。
这次,没有村民再附和他,再轻松地说笑。
所有人都盯着那辆货车的影子,看着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石碑处颠簸了一下,从柏油路下到了白石村宽阔的水泥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