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维尔马斯教授的房子离开的时候,张旭顺走了一大包坚果、冻干咖啡、巧克力,还有两瓶看上去很昂贵的红酒。
他把红酒塞到我手里,笑道:“来,小歧,你帮我拿一点,回头对半分。我自己拿这么多走在路上,怪不好意思的。”
维尔马斯教授说:“真是没想到,你也有不好意思的一天呢......还有啊,你上次不是说买了很多optimum nutrition蛋白粉,要加强肌肉训练吗?现在吃这么些坚果巧克力,真的可以吗?”
“哎,放心啦,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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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路上,张旭和我聊起了那三本书和字典:“那三本书虽然都是汉译版,我们可以直接阅读,但其中有一些具有特殊含义的词汇、短句,并没有经过翻译,而是照搬过来了。这时候,那两本字典就能派上用场啦。”
“为什么没有翻译呢?”
“嗯......怎么说呢,那些书里面,有一些用词、修辞手法......嗯,很怪异?
尤其是《科勒姆修道院的秘密》,说好听了是新颖,说不好听了就是怪异,这就直接导致它太太太难翻译了。
大概就是你把它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时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倒不是说翻译水平提高一些就行的,也不是说强行翻译过来之后,文意偏颇很大,就是少了点什么。”
“这我倒没注意到,才刚开始读了一点点。”我说。
突然,张旭从我的肩膀上看了过去,“有人的车被竹子划了。”
我回过头,看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种满小榉树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那里。
车身湿漉漉的,很明显刚刚洗过,还没有完全干掉。车窗是打开的,开车的女士正从车上走下来,查看车身被道路旁竹子划伤的位置。
这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盛山大学的校区面积很大,设有专门的停车场和汽车修理养护中心,有车在道路上开来开去,是很寻常的事;有人开车的时候,不小心发生了剐蹭,也不是第一次出现的画面了。
但是......此刻那位重新返回车上的女士,是我的心理医生廖雨。
自从来到盛山大学,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我一直都很信任她,信任她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的专业性和作为一个人的美好品质。
从我大四时候,第一次踏进那家私人心理诊所,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