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就认出,这是维尔马斯教授不止一次乘坐过的车,或许是他的专车也不一定。
“hello,你是吴歧吗?”一个看上去应该比我小几岁的男孩,从驾驶室里探出了脑袋。
他穿着比较宽松的黑色冲锋衣,可以看到轻薄布料下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
我莫名觉得他有点眼熟,但也没时间细想,回答道:“我是。”
“上车吧,我是张旭。”
拉开后排的车门,看到座位上斜放着的滑板,我才恍然大悟——我面前的这个张旭,就是我来到盛山大学的第一天,站在医务室窗台旁看到的,那个玩滑板技术很好的人。
他一边启动汽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笑道:“不好意思啊,你把滑板随便放脚底下就行。我以为你会坐副驾驶,所以把滑板随手一丢。”
“没关系,没关系,我是习惯坐后排。”
出校门时,张旭把自己的蓝卡递给了荷枪实弹在校门口值守的安保人员,“hello,弗里曼先生。”
“怎么刚回来又出去呀?”
“哎,给维尔马斯教授跑腿啦。”
“一天天的,让他给你支付额外的报酬啊。”
“哎,我可不敢说,担心他给我一个额外的大嘴巴子。”
“哈哈哈......”
在这个过程中,弗里曼曾用探寻的眼神看向我,我自觉地把自己的蓝卡也递了过去。
他用仪器设备核验我们身份的时候,张旭悄声说:“你刚来可能还不清楚,盛山大学里面松散的不得了,但门禁相当严格,进入的时候还要过一遍检测室呢。”
他指了指安保亭后面,一座独立的,方方正正的一层房子。
我的确不清楚这些,因为这是我来到盛山大学以后,第一次出校门。
弗里曼把蓝卡还给我们之后,张旭就让我见识到了他那极限滑板运动一样的驾驶技术——他开车时简直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魔鬼,速度快得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力量在追杀我们似的。
我的后背紧贴着座椅,手慢慢摸到了右上方的扶手。
他很灵活地操纵着方向盘,动作不紧不慢,抽空还放了几首舒缓的音乐。
我很庆幸,我们没有被交通警察抓起来,也没有发生事故。这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奇迹。
他不停地超过一辆又一辆汽车,偶尔还会有被他超车的司机,狂按车喇叭表达不满。
他始终不以为意。
这种开车方式太危险了,如果我再和他熟一点,一定会立刻劝说他。
在穿越较繁华的商场附近时,我们的车速还是那么快,车轮在转角和拐弯的地方尖叫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从他的身形看出,他整个人都处在很放松的状态,一如他当初站在飞跃而起的滑板上。
我最终还是想到了一个既可以劝说他,又不会得罪他的借口:“张旭,要不稍微开慢点儿吧,我有点晕车了。”
实际上,我并没有什么晕车的感觉。
他虽然开得很快,但车辆行驶过程中实在是太平稳了,完全没有任何摇晃感,刹车、加速也是异常的丝滑,所以,我一个经常晕车的人,此刻也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