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一起潜行在海底,凝视黑暗......
......
最常见的汉字,以潦草的形式,排列组合成了让我恐惧不安的内容,我思索良久,终于忍无可忍,从床底下找出了那张白色烫金的名片。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只知道......
所有的一切,绝不会因为我的不知晓和避让,而放过我。
布莱克·维尔马斯......
我赤脚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按出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在按下呼叫键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脏“砰砰”跳着的声音。
我从没这样激动过。
“嘟——嘟——嘟——嘟......”
等待音响了第六次时,我高度紧绷的神经已经开始有了松懈。
或许......这个人是在责怪我的致电拖了太久,在对我犹豫不决的态度不满,再不然......电话那头根本不会有人接听,这一切只是个恶作剧......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你好,我是吴歧......”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热情熟络的声音,就好像他已经认识了我很多年,“你好,吴歧,我是布莱克·维尔马斯,很开心你的来电。”
“你......”我深吸一口气,“你好,我昨天下午收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和你的名片。”
“那个包裹是我的主意。”他大方承认,“我们不好直接找上你,有太多顾虑了,所以把选择权交给了你。
我们想告诉你一些真相,但你有权力选择是否接受。”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落到了我的身旁,我看到那其中飘荡的灰尘,是那么的安静、悠闲。
“我接受。”我说。
“t?λeiα!(希腊语,意为:太好了)在邀请你见面之前,为了增加我们之间的信任,我可以先告知你一些,关于你们家族其他人的信息。”
“好。”
“首先,你的爷爷叫吴喻堂,奶奶叫苗春英,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叫吴中玉,是你的姑姑;第二个是吴中青,你的大伯;吴中书,你的父亲;吴中白,你的小叔。
你看到的那些照片,拍摄的都是你的大伯,吴中青的手稿。他写下了那些东西。”
“那,他们现在......”
“我很抱歉,他们已经都不在世了。”
哦,本来还以为......
我握着手机,一直是把听筒放在耳边的,但听着对方的声音,总感觉正在发生着一种无规律的动态变化——忽近忽远,飘飘忽忽。
此刻......是梦吗?
是梦吧......
“砰!”
一个不留神,我的手机摔到了地上。
我慢吞吞伏在地上,从床底下捡回手机,上面的钢化膜已经碎得惨不忍睹,“你刚才说,我可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