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廖医生手里的笔掉到了地上。
她像是被吓到了,慌慌张张地弯腰去捡笔。
在起身对上我的视线时,她又在一瞬间恢复到了平时的神态:“去找白石村这件事......我真的觉得,你还是打消念头比较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你自己一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太危险了。
不如再放平心态试试。长久以来,你给自己施加的心理压力都太大了。有太多太多事,其实都是出自人心里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还是决定要去那里走一趟,千万千万要提前告诉我一声。”
诊疗时间结束时,她亲自把我送到门外,说着宽慰我的话,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吴歧,做梦是很平常的事,尤其是年轻人思维活跃。你就放松心情,该干嘛干嘛,别再想了,否则真成了钻牛角尖啦。”
我点点头,和她挥手告别。
我总有一种感觉:有些事,并不会因为我的无视,就不再存在,类似于......一种无法逃脱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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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乘坐电梯到达一楼,又横穿过大厅时,廖医生的助手恰好和我擦肩而过。
他的手机里是廖医生的声音:“小康,联系陈太太,她的预约需要取消或改个时间了,我突然有点急事,要出去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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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铁上时,地铁的每一次刹停、启动、晃动、广播、提示铃,甚至某个小孩子突然的大喊大叫,都令我心惊肉跳。
孩子妈妈还以为我是嫌弃小孩子吵,冲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出了地铁站,约两公里的路程,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骑共享单车,而是沿着绿化带旁的人行道,一点一点走回了家。
小心、谨慎。
我确信自己曾受到了某种警告,在那些关于白石村的噩梦里,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视,把那些梦说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正在担心什么。
一直到走进小区的大门,我才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在楼下快递柜取完快递,我飞也似地逃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屋。
换掉鞋子,把快递放到桌子上,向着卫生间刚走了没几步,楼下的年轻情侣又开始“砰砰砰”地敲我脚下的楼板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毛茸茸的泡沫拖鞋,一时间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
坐在桌子前,把两个快递拆开,检查了即食麦片的重量、保质期,又把新买的书翻了几下,确认没有质量问题。
然后,我终于没事可做了。
安静地待了一会儿之后,我打算给自己做点儿饭吃。刚刚站起身,
“叮——”
手机低电量提醒。
拿手机去充电的时候,我随意划了一下通知栏,吃惊地发现其中有很多来自某个问答app的提醒:
谢大脚脖子 回答了你的提问。
突然暴风雨、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毛毛绒绒、夏日柠檬、怡然、奶油泡芙、男友在外做男模的第十年、一月 等79人关注了你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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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凝爱雨梦翠霜 转发了你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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