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勤晚饭时间赶回家,母亲已经烧好饭正等着他,全家只有许志国一个人已经吃了饭,其他人都在等云勤回来一起吃。他见云勤走进门,就大声说:“你在外面有人给你做饭吃,何必要回家里来蹭饭,我就是喂猪喂狗喂猫也轮不到你来动筷子?”
云勤不想同他争吵,就没有说一句话,坐下来只顾默默地吃饭。志国走过来,把云勤的碗一把夺了下来,把饭菜全都倒进汲水桶里去。云勤就把碗再夺过来狠狠摔到地上去:“我以后最不吃这里的饭了,如果我食言,我就如同这口碗一样粉身碎骨。”说毕,摔门而去。
云勤走了,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家,这让金小菊很是担忧,她让云涛、云香一起出去寻找哥哥。云涛不停地埋怨说:“咱们这个家,整天鸡飞狗跳的像个什么样子?云勤既然这样说话了,我何必还要把他找回来?我不去。”
云香也表示反对母亲让她出去寻找,但云香讨厌父亲的行为,说这些家庭矛盾都是自己父亲一手挑起来的,她对此也早已麻木了。
大清早金小菊偷偷跑到吴兰兰家对吴兰兰说云勤整个晚上并没来回家,也不知跑哪里去了。吴兰兰说,云勤昨晚上也没有来过这里,她也为此担心云勤,等会自己也会出去寻找他。金小菊走后,她就为云勤的事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云勤呀!昨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你过得好吗,现在你人又在哪里呢?
她把早饭烧好,就吩咐方运庆看管一下还在熟睡中的儿子,又吩咐苗苗注意一下爷爷的举动。苗苗问母亲这样慌里慌张干什么去?妈妈就走过来告诉她说,你小姑父昨晚上没有回家睡觉,现在大家都正在找他。苗苗就哭泣着问她小姑父为什么不到咱家里来睡觉?妈妈就说,你小姑父同你爷爷吵架了,就走出去了,现在奶奶他们很焦急,妈妈想帮奶奶去找找小姑父去。苗苗就催妈妈快点去找,说找到了,就让小姑父住到咱们家里来,免得天天被爷爷欺负,兰兰没有回答女儿的话就走了。
云勤住在吴兰兰家里成了村头巷尾的饭后谈资。这里最难受的还是许志国,他感到到处都是嘲笑他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但许志国浑身总是起着鸡皮疙瘩。他戒了棋瘾,谢绝一切的应酬人情,把自己单独关在家里,整天唉声叹气。金小菊一时也没了灵魂,整天以泪洗面。
吴兰兰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既然许志国不让许云勤进自家门去,云勤总得有个地方落脚。她接受了许云勤,自然就要面对村子里的闲言扉语。吴兰兰也无所谓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吴兰兰只要自己行得端正,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去评说。
许云勤住在吴兰兰家,与方运庆两个人合铺睡在同一张床上。此时的方运庆不再谩骂许云勤,在他意识清楚的时候,就会对许云勤说一些体话儿,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害苦了自己的女婿。他知道现在他还能喝上老酒完全是靠眼前的这个女婿在供应,没有这个女婿,他现在也许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许云勤这几天也没有闲着,他马上就要出门打工去了。因为他现在暂住方运庆家,名义上的女婿也不是白当的,他要替吴兰兰去田头地尾尽力多干些活儿。他要凭自己这几天空余时间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这样,至少也可减轻吴兰兰的一点农务体力活。
方运庆除了只关心自己的酒瓶里的液体多少和味()
道浓淡外,对于干农活早已经完全放弃。云勤也不指望他了,现在方运庆都已经上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再要求他干农活也是白搭。
吴兰兰只能在生活上尽量照顾好许云勤。她对村里的谣言具有很强的免疫功能,什么难听的话她都一笑了之。这些话有时候也会塞进方秋祥耳朵里去,方秋祥又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他就过来指责许云勤一直赖在嫂子家里图谋不轨,他要赶许云勤走,说什么他都无脸在村子里行走,都是许云勤给害的。云勤对这个小舅子是哭笑不得的,也不去计较他什么,更没有必要去向他解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