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只能沉默着。
见没有人答话,那位青年男子转过身来,看着殿下的那群侍卫都低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样子,突然轻蔑地大笑了起来。
“本王只是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便是。”
殿下的侍卫们紧张地点了点头。
“林二公子新愈自然是件喜事,对于本王来说亦是如此。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弄。
随即,他转过身望向身旁的那位女子,说道:“莺歌,这样的一件喜事,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恭贺一下这位林二公子呢?”
这位被称为莺歌的女子,虽然不是府邸内的管事,也不是府邸内地位最高的人,但是却是这位青年男子最信任的人。
如果说,在这个世上有谁能猜出几分青年男子的心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莺歌。
至于是因为青年信任莺歌所以她能读他的心思,还是莺歌能读他的心思所以青年才信任她,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府邸内外都在说莺歌和青年男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似乎并没有人因为这遭受无妄之灾。
因为,两位当事人对此并不在意。
可能正是因为他们的不在意,让外界看来只不过是碍于身份的默认罢了。可是,没有人知道的是,不在意的意思只是真的不在意,没有别的意思。
是的,青年男子不在意,莺歌也不在意。这种无聊的消息,即使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一定会选择第一时间跳过,避免浪费时间。
都说疯子才懂疯子,那某种意义上说莺歌也算是个疯子吧。
“殿下去林府,按照礼数需要备些礼物,我这就叫下人去仓库备些送到门口。”莺歌答道。
“不用了,我已经挑好了。”殿下侍卫看到朝自己使来的眼色,立刻会意,很快便退出了殿外。
莺歌自然也明白对方说的礼物指的是什么,所以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份礼物有些不妥吧。”
青年男子笑着问道:“此话怎讲?”
莺歌回答道:“殿下既然要去拉拢这位林二公子,这么做似乎不合常理。我想无论是林二公子还是林府都不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青年男子回答道:“那又怎么样?况且谁说我要拉拢这位林二公子的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林府或许有资格,但是林二公子则远远不够。”语气中十分平静,但是任谁都能听出这句话中的高傲。
“林府不会让你动他的。”
“为什么?是因为那些所谓血浓于水但是却荒唐可笑的亲情嘛?还是他们也想用这把钥匙去打开那座宝箱呢?”青年男子语气中充满着不屑。
“但是你要知道这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他会有自己的想法。”
莺歌看着对面这位青年男子冷冰冰的脸庞,争辩道:“我不知道那晚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但是我依旧并不赞同你的做法。”
青年男子没有说话,反倒是坐了下来,望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说道。
“没有人不想拥有那座宝箱里的东西,而那座宝箱的锁只有这一把钥匙能开。”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竟有些惆怅。
“莺歌你知道吗?人和人之间最坚固的纽带是什么嘛?是利益?或者是那狗屁情谊?”
“不,都不是。最坚固的纽带是敬畏。最虔诚的教徒会为了教义而舍弃生命,正是因为他们对教义充满敬畏。”
“而敬畏,你首先得让对方看到你的力量,让对方对你产生恐惧。没有人会享受恐惧,当他对恐惧越来越厌恶的时候,他便会对你越来越依赖。”
他说着说着,眼神慢慢从屋顶飘到了窗外,接着便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或是那座现在无比热闹的府苑,又或是那座阴森无比的宫殿。
“这份礼物将会是这样的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