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上学没用,我们村李小二考上秀才,过了半年人家都不知道,手里只要有这个就行。”姐姐和姐夫每次回家,涉世未深的姐夫都是这样说。姐夫总是拇指、食指、中指搓捻着,意思是说只要有金币就行。姐姐没过门,也跟随着姐夫说,她总认为未婚夫都是对的,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能高瞻远瞩、洞察万里、看破世界,每次,每次、每次…看着姐姐二人每次带来的鸡鱼肉蛋,经常吃糠咽菜的弟弟动心了,他虽然学业不孬,但他十分幼稚,他目光短浅……
姐姐、姐夫在一个小城市开了一个小店铺,东拼西凑、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苦苦经营这个小店铺。老父亲每次有些收入时,二人买上老父爱喝的酒,花言巧语一番便拿走了老父亲的金币。老父亲一辈子务农,是实实在在的庄稼人,对他们这种生意一窍不通,但金币放在自己手里,越花越少,放在女儿女婿手里,他们总能让金币生金币,老父亲亲眼见到他们用了十个金币做本,净收入了十个金币。女婿故意在老父亲面前炫耀,并且言道:“俺小弟若不上学,咱保证一年就发大财。”老父亲虽然年龄大,但一生中也没见到金币升金币竟然如此快,但他还坚持自己的想法,让儿子好好上学,穷人的孩子,只有上好学,才能彻底改变命运。
姐夫、姐姐每次回家,总是对小弟一番洗脑,父母有些担心儿子,但也不好意思得罪女婿,他们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自从入了学堂,儿子就没让他们失望过,别人考不上的学,儿子轻易就能考上,别人一直没当过班干部,儿子一直担任班长,这样的孩子不上学,哪样的孩子上学?女儿女婿每次回家,都穿的比较时尚,女婿又会装腔作势,一时之间,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干着大生意,村里朴实的人对他们有些羡慕。他们所在的小城市,别说是做生意,走到路上不挨打那都是便宜你,那里是出了名的乱城。
“父亲,母亲,别让俺小弟上学了,上学一点用没有,干花金币,俺村里李小二考上秀才都没有人知道,为了供他上学,家里穷的连盐都买不起,上城里我们给小弟找间店铺,做个营生。没有金币,我出,如果不想开店,跟我打工,少挣不了,保证发大财…”这一次,女婿直言不讳,女儿更是添油加醋,老父亲只是一笑:“以后再说,还是学业为重,实在上不好,再找你们也不迟。”老父亲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直嘀咕:“以前借我的金币,你们何时还过?我能喝多少酒?”这话又不能说出,他生怕儿子上当。此时,儿子虽然有些心动,但是还非常理智,继续用心读书。
由于想开阔视野,节假日,儿子不再回家,三番五次去了姐家的小店铺。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姐夫姐姐有了充分洗脑的机会,这两位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断送了小弟的前途。
儿子半道离开了学堂,他不是没有希望,教书的先生留他相谈,这时他已被姐夫二人洗昏了大脑,已完全听不进先生的良言相劝,先生一句句“可惜”,看着他走出学堂。儿子自毁前程,父母亲的心血付诸东流,无奈只好让儿子投奔女儿。
“总算不上学了,这回咱们大干一场。”姐夫说的非常认真。他们买来了机器,又招了一名伙计,四人经营这个小店铺,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提给弟弟找店铺的事,弟弟也没有开店铺的打算。弟弟知道家里穷,拿不出开店铺的金币,他年龄还小,他想挣些金币,缓解一下家庭经济状况再说。这时候弟弟想好好锻炼锻炼,至于开店铺,那是以后的事情。然而,虚假的语言、伪善的面孔,是生意人的本性。弟弟虽然与这些格格不入,但是也努力去学,可好事没学到,骗人的本事倒是学到了一些,虽然如此,姐夫、姐姐仍是对他不满意:“太实在,教你的话都不会说,上学上憨了,我看你就是个‘酸儒’!”从此以后,他就有了响亮的名字“酸儒。”姐夫再也不跟他叫小弟,总是给他叫“酸儒”,时间一长,客户、周围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位酸儒。
大哥外出打工,在外地安了家,好几年回家一趟,基本上脱离了这个家庭,好像与这个家庭没什么关系;大姐远嫁外地,只有过年才回娘家一次,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顾自己的家庭要紧;二姐已经出嫁,二姐夫是勤劳善良的庄稼人,二姐和二姐夫曾经劝过小弟学业为重,小弟哪里又听得进去?三姐和三姐夫比几个大的强多了,这就是小弟的看法。
机器需要人操作,既然小弟是不会看眼目行事的“酸儒”,那就别学生意经了,客户越来越多,他们让小弟加工产品,姐夫教会小弟,然后就两头欺瞒。弟弟知道姐夫忙在店铺里,姐姐知道未婚夫和弟弟在家干活,每当姐姐和雇工回家,姐夫总是说我和小弟今天干了不少,姐姐不去考虑,小弟也不去争辩,毕竟他是老板,两头忙也很正常,谁也不知道他在外边游手好闲、大吹大侃。“你好好干,我和你姐计件给你开工资,照这个干法,一天你能挣五个金币。”一天晚上,姐夫和姐姐对小弟说道。
赶上了好机会,生意很好,货品供不应求,姐夫、姐姐不怕小弟白天黑夜的连轴转,就怕小弟他不干;小弟得到了姐夫二人的许诺,也是拼了命,一天能挣到六至七个金币,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他算好了账,照这样干下去,一年能净挣两千个金币,想想父母亲,辛辛苦苦一整年,也就能收入四百个金币;那些年轻力壮的打工人,最多一天能挣到四个金币。
小弟完全把学业抛到九霄云外,与书本彻底再见,他少少的睡眠,小小的年纪,终于眼睛模糊不清了。姐夫把他送回家,让他休息几天,父母心疼儿子,多方奔走,给儿子医治眼睛。眼睛刚有所好转,女儿和女婿又来了,送上些好酒和好肉,父亲,生意挺好,离了俺小弟不行。父亲也听到儿子的许诺,知道收入颇丰,虽然心疼儿子,但也不能耽误女儿的好生意,嘱咐他们好好照顾小弟,他们答应的很爽快。回去以后,拼的更厉害了,小弟一打瞌睡,姐夫就晃醒他“快干快干,明天没有货卖了。”就这样,小弟计算着自己的劳动报酬,虽然又累又困,但他心满意足,因为他能挣金币了,并且收入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