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谦虚,操的水准,旁人不知,难道操还不知吗?莫非是张将军看到操以后的诗作?”
曹操只当张飞说的话是戏言,他看向张飞的眼神满是敬佩,甚至暗暗下定决心,日后我定要作出与张将军同样水准的诗作。
张飞抿抿唇,某种程度来说,曹操歪打正着。
没有办法,他朝刘备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这次刘备双手一摊,抱歉,三弟,为兄也帮不了你。
目光又打向关羽,关羽把嗓音压得很低,他说道:“三弟,纵然有心相助,奈何无力回天,你没有看到么,方才一嗓子,曹孟德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尤为不对劲,若是将擅长诗作的名头揽到身上,我都不敢想象曹操那厮会怎么样。”
“.....”
张飞叹息,既然如此只能点头答应了。
唉,悔不当初。
“前方便是洛阳!”
()
曹操勒马停下。
刘备关羽张飞纷纷停步驻足,他们举目远眺,眺望着大汉最为繁荣的城池。
千年古城扑面而来是古朴沧桑的气息,完全没有大汉国都应有的威严,充斥着死气沉沉,恍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要刘备说,完全不如剧场的古建筑。
除去古老,全然没有半分可以称赞的地方。
曹操的余光一直落在三人的身上,担任济南相时,他就听过刘备,当他深入了解此人,差点吓了一跳,出身寒微,却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怎么不叫人叹服。
他还听闻,刘备处理羌胡,既有雷霆手段,更有圣人心肠。
简直是理想中的自己。
不愧是刘玄德,处变不惊。第一次来到洛阳,哪怕被洛阳高大的城墙震惊,为数不清的坊间惊叹,也面色不改,这便是将羌胡视若玩物的护羌校尉吗?
某学到了。
曹操学着刘备收敛神情,不过嘴巴还是喋喋不休的吐出热情的话音,为刘备介绍着洛阳周边,譬如哪家酒肆的酒最为醇香,又譬如哪家食肆的吃食最为鲜美,甚至是哪家的女子最为.....
“停停停,多谢曹相,你的心意俺就心领了,大哥,二哥,俺们走!”
原本刘备都是面露微笑微微颔首,不过张飞忍不住了,他打断曹操,催促着刘备关羽。
刘备冲着曹操拱手,“曹相,益德为人鲁莽,还请见谅。”
“刘将军说笑了。”曹操拱手还礼,“张将军是真性情,张将军所言极是,我和妙才还有公务在身,刘将军,我等告辞,来日方长,改日再叙!”
“善”
目送曹操离开,关羽和张飞都松了口气。
张飞压低声音,直言不讳,“大哥,方才若是知道受难的是曹操,俺们就应该绕道而行,竟然救了曹操,实在晦气。”
关羽抿抿唇,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
刘备眉头一挑,低声斥责道:“三弟,只要他没有作恶,是大汉子民,我等也要伸出援手!哪有白白见人殒命之理?更何况,我与曹孟德交谈,发现此人虽有些小毛病,可是远不如书上那般丧心病狂。若我遇到二十年后的曹操,我必然亲自提剑杀之,现今他做的还是有利百姓的事。”
“大哥,俺只是抱怨而已,俺知错了。”张飞果断低头认错。
刘备拍了拍张飞肩膀。
就在此时,街面上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
“刘将军,是刘将军,诸位看好多的羊啊!是刘将军回来了!”
街面瞬间沸腾起来,如同煮熟的一锅粥,就连稳定场面的廷尉都顾不得身份,将目光使劲的朝刘备关羽张飞等人投来,四周理飘荡的寒意更是一扫而空。
面对这样的场面,三兄弟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感到棘手,毕竟在仙乡后世,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欢呼的众人不过是开胃小菜,数不清的闪光灯那才要命。
“诸君,现今我有公务傍身,待我处理完毕,再与诸位攀谈,我会在周边租间寒舍,欢迎诸君递来拜帖。”
刘备和和气气的冲着众人拱手抱拳。
周遭众人的欢声渐止,他们面面相觑。
张飞看不下去,他脸拉得很长,扮作黑脸,呵斥道:“没听到俺大哥说什么吗?”
“三弟!”刘备呵斥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高声道
“刘将军所言极是,诸君我等可不能唐突了像定远侯那般的将军啊!”
众人纷纷附和,“所言极是”
“是我等唐突了。”
“这就让出道路,令三()
位将军通行!”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让出一条笔直的大道,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关羽和张飞学着刘备朝着众人拱手道谢,他们将羊骡和大宛宝马交给恭候多时的官吏,朝着洛阳城内大步流星的走去。
.....
某日。
南宫。
刘备关羽张飞在宫人的伺候下,退去兵刃,戴上武冠,换好朝服。
云台前殿。
谒者高喊:“趋!”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在这几日里恶补宫中礼仪知识,自然明白谒者的意思,他们迈着小碎步,不着鞋履迈步走进云台殿。
殿内的炉火劈里啪啦的燃烧,个个身着朝服的大臣朝着刘备投来,或许审视,或许好奇,或许欣赏的目光。
“臣刘备刘玄德”
“臣关羽关云长”
“臣张飞张益德”
“拜见陛下!”
手持玉笏的刘备关羽张飞朝着坐在龙椅上的存在低下脑袋,他们的弯腰鞠躬,近乎九十度,眼睛只能看见登上龙椅的台阶,这便是陛下称呼的由来,直视皇帝是最为不敬的行为。
龙椅上的刘宏心情显然很不错,他笑道:“汝便是刘玄德?抬起头来,让朕瞧瞧你的模样。”
闻声,刘备缓缓抬起脑袋,他看清大汉天子的模样,在上衣下裳冕服的支撑下,即便是刘宏也显得颇有帝王的架势。
“原来名震西域的刘玄德是这副模样。”刘宏笑了,他没有询问西域诸事,而是一反常态的说道:“刘玄德,朕听闻你是汉室宗亲?”
“启禀陛下,备是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
刘宏点点头,他冲着一旁喝到:“宗正,刘玄德说的可对?”
宗正躬身走出,他抱着厚厚的竹简帛书,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断着细数刘备的先祖。
听完,刘宏笑了。
“如此算来,玄德,你可是朕的族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