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宁相貌实在是太过惊艳，即便是在名媛贵妇聚集的奢侈品店里，也是耀眼的存在，很难不让人注意。
慕夜柳凝眸，望着她那双眼睛。
狭长的媚眸，一颦一笑都牵引着人心，摄人心魄。
这眸子蛊惑力实在是太过强大，慕夜柳只见过一次，下意识想起了那双眼睛的主人。
“楚佩宁？”慕夜柳喃喃。
但很快，她就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慕老爷子晚年身体不好，无法顾及家中事务的时候，慕弘晖对他们家百般打压，甚至将他们一家赶出了慕家老宅。
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慕老爷子想一家人在一起图个乐呵，他们才会回去。
在那之前，楚佩宁一直被慕夫人关在她那间狭小简陋的房间里，不准出来。
新年夜那晚，一家人都在楼下团聚，顾及不上她。
楚佩宁就偷偷跑出来，躲在楼梯后望着客厅里有说有笑的一堆人，投出了艳羡的目光。
慕夜柳那时年龄虽小，却对这种场面感到厌烦。
她心里清楚，旁人对他们二房一家的关心只是表面，就连慈祥和蔼的爷爷，对他们也并不在乎。
他一向溺爱大孙慕哲瀚，身体情况改善后，慕老爷子恨不得把家里的一切都给他。
为了给慕哲瀚铺路，慕弘晖把他们赶出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浑然不顾。
慕夜柳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场虚伪的聚会。
上楼时遇到了楚佩宁。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比她小几岁的楚佩宁怯生生地躲在花瓶后面，那时的她样貌就已经十分优越。
漂亮的丹凤眸里噙着泪，用微弱的语气、颤抖的音调乞求着她：“我马上就回房间里待着，绝不会出来，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慕夜柳可怜坏了，并帮她做掩饰，让她顺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知道慕夫人对爷爷给堂哥找来的未婚妻很是不满，却不想竟到了虐待的程度。
后来听说了楚佩宁在外的名声，慕夜柳满是不相信。
幼时那么怯懦软弱的楚佩宁，被慕夫人那般虐待，怎么可能养成跋扈的性子。
慕夜柳想，是爷爷对两人的婚事不肯松口，大房其他人又不同意楚佩宁嫁进来，故意败坏她的名声。
这一点对他们来说很容易。
若是楚佩宁真实性格传出去，外界肯定会谴责他们。
那便扮演着辛辛苦苦养育多年却得不到回报的角色，随便找点事情断章取义，然后大肆宣扬出去。
以楚佩宁的性格，肯定不会反抗。
而慕夫人就能安心在背后，扮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让所有人唾骂楚佩宁。
经历了这么多，楚佩宁的自尊应该都被打压完了才对。
可眼前这与她十分相似的女孩，身上气场却极其强大。
仅仅是在那站着，就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慕二夫人转头，见她呆愣在原地，关心道：“小柳，你这是怎么了？”
楚佩宁已经转过了头，慕夜柳也不再去看，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
慕二夫人狐疑地向她刚才看的位置望了一眼，楚佩宁已经向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