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和木村就选了一个临街的包间。
二人落座之后,丁力就对堂倌道:“挑你们店里拿手的招牌菜,先上四个,酒也要最好的!”说完直接拿出两张大票,递了过去。
对于请客送礼,丁力向来出手阔绰。
木村不好意思地道:“丁桑,说好了是我请的嘛!”
丁力对堂倌摆摆手道:“下去准备吧,余下的就算你的小费了!”
堂倌欢天喜地的下去备菜了。
丁力边给木村倒着茶水,边开口道:“木村君,咱们朋友之间,谁请谁,有区别吗?”
这话让木村十分的受用,他点点头,道:“丁桑说的对,那我就不客套了,这顿饭你请,等再过上三天,我再回请你!”
丁力见他说得蹊跷,就随口问了一句:“木村君是要外出公干吗?”
见丁力不解,木村也不瞒他,就直言道:“从明天开始,关东军要在哈市召开一个有关北满的军事会议,我们宪兵司令部,要负责安全保卫的任务,所以,这三天我就抽不开身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丁力的内心之中,顿时警觉了起来,关东军开会,那一定是要讨论或制定什么重要的事项啊!
要是能把这会议的内容获取了,那一定是有重大价值的。
丁力内心澎湃,但表面却是云淡风轻。
他和木村喝着茶,扯着闲篇儿,等着酒菜上桌。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堂倌先端上来了两道硬菜,酱焖肘子,糖醋鲤鱼,还有一瓶二十年的陈酿高粱醇。
菜是色香味俱佳,酒一开封,满屋飘香。
木村的眼睛圆了,口水也流了出来。
丁力亲自为木村斟满酒,然后举杯道:“自从上次和木村君还有大竹君,在鸿运楼喝过酒之后,物是人非,不幸的大竹君已然玉碎了,我们苟活了下来,一直就想再和木村君聚上一聚,毕竟咱们也是共过生死的朋友了,世事无常,来,咱们及时行乐吧!”
丁力的一番话,让木村也触景生情,他回想起了当时场景,还想到若不是丁力拉了自己一把,那很可能自己也和大竹君一道魂归东瀛了!
他感慨良多地举杯道:“丁桑,用你们中国话来说,我们是生死之交,今后丁桑的事,就是我木村的事,来,干杯!”
两杯相碰,酒花飞溅,二人都仰头干掉了杯中酒。
丁力忍着火辣的感觉,他拿了一把餐刀,将那只油汪汪的肘子剖开,又十字切了几刀,之后将最肥的一块,连皮带肉,放入木村的餐盘之内。
见丁力如此的体贴,木村就客气地道:“丁桑,你也吃,少喝些酒,你的酒量大大的不行!”
木村和丁力喝过两次酒了,对丁力的酒量,自认是了解的,也就不挑他的礼了。
这也合了丁力的心意,他又给木村倒上了酒,然后自嘲地道:“我这酒量,还真是没法陪好木村君,您能者多劳,我量力而行!”
就这样,后两道菜也上了桌,二人推杯换盏,喝得甚是投机。
酒至半酣,丁力见木村也喝得高兴了,他就很自然地叹了口气。
木村也是擅于察言观色之人,他就问了一句:“丁桑,你是有什么难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