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将钥匙慢慢地插入锁孔之内,轻轻地一旋,咔的一声,门锁便开了。
丁力顺势将门向外一拉,刚想闪身而入,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之上。
这是今天夜里,他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头了。
这是一把崭新的南部手枪,枪的后面是一张枯瘦如柴的脸,这张脸上的眼睛,却如鹰隼一般凶恶,当然,最令人醒目的,还是他鼻子之下的那一小撮仁丹胡。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丁力和幺鸡都措手不及,尤其是丁力,直惊出了他一身的白毛汗。
丁力虽然袖口内有匕首,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南部手枪肚子里的子弹,仁丹胡只要食指一动,丁力可就万劫不复了。
当然,他身后的幺鸡也不能动,因为她更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
“你的,什么的干活?为什么开我们的房门?”仁丹胡生硬地问。
他没有第一时间扣动扳机,这给了丁力得以喘息的时机。
丁力马上一举手中那串钥匙,又一指自己头上的帽子,对仁丹胡道:“太君,您误会了,我是乘务员,乘务员!”
走廊的灯光不暗,仁丹胡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力,但还是没有把手枪放下来,而是继续喝问道:“为什么私开房门,回答我!”
见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丁力只能继续自圆其说了。
丁力陪着笑脸开口道:“太君,是这么回事儿,火车马就要到长春站了,列车长说外面的天气寒冷,为了太君们不感染风寒,特叫餐车的服务员给太君们送来热咖啡和点心,吃完夜宵你们热热乎乎地好下车!我不敲门,是怕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其他人!”
丁力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
仁丹胡这时向丁力的身后望了望,果真看到了推着小送餐车的幺鸡。
幺鸡的一身打扮,也足以令人信服。
仁丹胡嘴里咕噜了一句日语,然后才把手里的枪放了下来,他对丁力身后的幺鸡道:“把东西送进来吧!”
见他放下了手里的枪,丁力和幺鸡都暗自长长出了一口气。
幺鸡端起了两杯咖啡,朝包厢内走去。
丁力也转身端起一杯咖啡,随手递给了门内的仁丹胡。
仁丹胡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接了过去,不过他的右手却并没有将手枪入套。
丁力等不及了,他一侧身的当口,右手将匕首握住,左手突然蟒蛇出洞,牢牢地钳住仁丹胡握枪的手腕,然后右手的匕首,迅速地插入对方的左胸。
整个过程,一秒钟都不到,动作一气呵成。
仁丹胡仰面倒了下去,因为他的食指已经早从板机处移开了,所以那把南部便滑落到了地板之上。
丁力拉住他的手,却没有马上撒开,直到他的身体躺到了地面之上,丁力才松开自己的左手,他这么做,就是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此时,早已迈入包厢的幺鸡,也已经大开杀戒了!
最先遭殃的是左侧上铺的一个鬼子。
他被说话声惊醒了,也亮出了腰间的家伙,趴在铺上静观其变。
当门口的警报解除了之后,幺鸡端着咖啡向里面走时,他率先开口道:“花姑娘,先给我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