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领命退下。
湘竹脸色煞白,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等了片刻后,青竹气愤地领着红竹、百竹两人进来,三人手里都抱着东西,除了冯子彦的画轴外,还有几件冯子彦不常用的首饰。
更重要的是,青竹气红了脸,捧着一个盒子递给冯子彦:“十公子,这湘竹实在是可恶!”
盒子是很普通的盒子。
但看见那个盒子的时候,趴着的湘竹抖得更厉害了。
冯子彦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块砚台。
六寸大小的砚台,造型精致,是上好的端砚,价值千金。
但这块砚台重要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这是唐姑娘送给他的。
他和唐姑娘来往一事,他一向只交给青竹来办,因此,这块砚台的来历,只有他和青竹两人知晓。
他舍不得用,便将这块砚台收起来了,没想到这湘竹倒是胆大包天,看这砚台值钱,又以为他不常用,便想悄悄偷走。
冯子彦看向湘竹,胸膛微微有些起伏。
湘竹身体抖如筛糠,磕头求饶:“十公子,十公子,奴知错了,奴知错了,您饶了奴吧……”
冯子彦直接道:“红竹、百竹,把他扭送到嫡父那里,将他所作所为一一告知嫡父,让嫡父处置他。”
湘竹瞬间瘫软在地。
红竹、百竹领命,一左一右架着湘竹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退出书房。
主君出面,湘竹的命运便已定下。
府中奴仆的身契都在主君手中,偷盗主子财物,罪不至死,但是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奴仆,府里定是容不下的,只会被打一顿然后发卖出去。
只是背着盗窃的名声,哪里能找到一个好买家?
处置好湘竹,青竹瞄了眼钟佑,仍旧不放心此人,守在冯子彦身后。
冯子彦看向钟佑,道谢道:“今日多谢钟公子帮我抓住家贼。”
钟佑靠在椅背上:“既然我帮你抓住了家贼,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钟公子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咳。”
钟佑看向青竹。
冯子彦便让青竹退下。
青竹神情犹豫,但还是听从命令退下。
等人走后,钟佑压低声音问道:“你有没有画过那种图?”
他翻进冯子彦书房看了他几卷画轴就算了,毕竟是光明正大放在外面的东西,但要他翻箱倒柜找别人的东西,他做不出来,不如直接问本人。
冯子彦睁着清澈的眼眸,疑惑看着他:“什么图?”
“哎呀,就是那种!”
“那种是哪种?”
钟佑急了:“那个呀!”
冯子彦一头雾水:“那个到底是哪个?”
门外青竹担忧自家公子被那外室残害了,便把耳朵贴在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钟佑察觉到青竹的动作,对冯子彦招招手:“你附耳过来。”
青竹竖着耳朵,啥也没听见。
恰在这时,主院的下人来了,青竹迫不及待敲门:“十公子,主君送的菊花到了。”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只见他家公子脸蛋通红。
青竹:“?”
这是在说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