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运强忍不住讽刺,“呦,这是谁啊,贵客啊。”
姜黎站起身,拍拍姜运强的背,“医生说你不能动气,交给我。”
姜运强点点头,慢慢站起身,姜黎扶着他进屋。
在姜运强生病前,他们姐弟四个关系很好的。
都是在这片小胡同住着,那时候姜运强在外面的街道开家水果店。
他们有事儿没事儿的时候,都会去店里拿水果吃,姜运强从来没计较过,想着是自家人的,吃点也没关系。
吴静淑因为这事儿没少生闷气,他们一来就捡最贵最好的拿,但姜运强总是当老好人,不让计较。
或者店里卖的比较慢的水果,也会给他们送去。
一大家人呵呵乐乐的,日子过的都不错。
后来姜运强检查出心脏病,治疗和吃药花掉不少钱,水果店转让,家里的积蓄也花空了。
吴静淑去找他们借钱,结果一个个的都视而不见,跟躲瘟疫似的躲着。
别说借他们的钱了,哪怕是他们欠自家的钱,到现在都还没还清呢。
姜运强没生病之前,水果店的收入还不错,供应家里的花销之外,还能攒下一点小钱。
这几位没事儿就上门来坐一坐,一开口就是家里孩子上学没钱,跟老公生气不给钱之类的鸡毛蒜皮的事儿。
姜运强见不得自家人受苦,他们一张口借钱,姜运强就给。
虽说每次都借的不多,但是多年林林总总的下来,凑到一起都不少了。
等到家里需要用钱时候,吴静淑拿着账本上门,结果他们不认账。
说一没借条,二没证据,凭啥说他们借钱了。
他们那一代人都喜欢用现金,没有转账记录,没有凭证,就算是想要告他们,也没法告。
大概是他们看在姜运强身上捞不到好处了,更怕姜运强生病后,一直找他们借钱,以后还不上。
于是就彻底撕破脸,姜运强心寒,断绝亲戚关系。
吴静淑不甘心,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他们凭什么耍赖不还钱。
就上门要,要不到就将他们忘恩负义的事儿四处宣扬,让人们都知道他们是什么的人。
他们三个大概是觉得丢了面子,有天一起到家里,按着吴静淑一顿推搡,做势要打人。
虽没有下重手,但闹这么一遭,将吴静淑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姜运强气的发病进医院。
从那之后,他的心脏病愈发严重。
那时姜霖还在上高中,原主也在上大学,都是不谙世事的孩子,除了气愤之外,拿他们这些无赖都没什么办法,除了哭还是哭。
一家人白白吃个哑巴亏。
虽说这些年来,都住在同一片胡同里,但是早就老死不相往来,即便是偶尔碰上,谁也不跟谁说话,当做不认识。
没想到今天会突然上门。
姜黎扶住姜运强在屋子里坐下,走出门来,看到吴静淑眼睛发红,手里还拎着刚才杀鱼时,染得血淋淋的刀。
三人显然被吴静淑这吓人的模样吓到,原本凑到大门缝往里面看的三个人,不禁后退了几步。
姜运山赔笑,“弟妹,当年的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这不是上门赔罪来了嘛。”
姜运敏连忙开口,“对对对,我们来赔罪来了,你看,我们还带着了东西呢,都是些好的营养品。”
姜黎的视线透过大门的缝隙,落在他们手里所谓的礼物上。
四十块钱一箱的饮料酸奶,五十块钱一提的营养粉罐,连他们拎着的水果篮都蔫吧了。
也是辛苦他们能找到地方买这些特价品。
姜黎嗤笑,在院子里转悠起来,掂量掂量铁锹,嗯,打人不太顺手。
镰刀?不行,容易出伤口。
最后目光锁定在放在厨房门口的烧火棍上,一米长细细的金属,打人很合适。
她捡起掂量掂量,手感刚刚好。
吴静淑听到他们不要脸的话,气的脑门都要喷火,抬起手中的菜刀,“你们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姜运山腆着脸赔笑,“我们知道错了,真的,咱们进屋好好说,你开开门呀。”
“你……”
吴静淑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姜黎悠悠开口,“妈,他们欠我们多少钱啊?”
吴静淑一愣,愤愤道,“老大欠我们十三万,老二欠我们八万,老三欠的最多,十五万。”
姜黎意外,“这么多啊,算利息了吗?”
吴静淑冷哼,“肯定得算啊,这都是我算完利息取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