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药这两日,没少被赖晴空提溜着耳朵教导,灌了一肚子男女相处的大道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学以致用。
可理智归理智,还是有些闷闷的,有种被他排斥在外的感觉。
她哪里知道,万俟云螭肚中并没有寻常男子那些弯弯绕绕,他方才并非不想说实话,实在是不敢说实话。
刚跑出去的那个,乃是妖族探子,一直找机会想与少主联络,好容易逮着机会,才进来报告一些事情。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万俟云螭再想找补几句,却没话可说,便乖乖过去坐下,等她给自己敷药。
没想到戚红药将药瓶一递,道:“你自己来吧。”
万俟云螭看着她,道:“你生我气了?”
戚红药道:“没有,我平白无故生什么气呢?你手都好多了,当然该自己擦药。”
万俟云螭静了一瞬,突然道:“方才那个,不是误闯进来的,我撒谎了,对不住你。但我现在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不是对你见外,实在怕你知道后,会疏远我。”
这是他现在所能透露的极限了。
他本来连这些也不该讲的,说出来,只不过为了叫她宽心一些。
戚红药凝视他半晌,倏而笑了。
万俟云螭见到她笑,悄悄松了口气。
依旧由她给他上药。
这时候,又没人关注他的手是否能用了。
万俟云螭身子前探,近得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汗毛,感觉到她轻柔的在自己脸上碰触,十分舒适,心跳愈速,又很惊奇,心道:曾听人言‘有情饮水饱’,我只道是大言谬误,可如今看来,情不止能管饱,还能止痛。
他哪里知道,之前擦的药膏疼痛,是因为赖晴空在里面加了些花活儿,如今这瓶没有加那些‘佐料’,自然药性平和许多,不会那么痛了。
戚红药一面为他上药,一面讲到,自己晚间要去赴蓝氏邀约,问他有没有收到帖子。
万俟云螭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