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的猫应激了。
“有什么突发事件吓到它了。”小小的金属平台上着一只比平台更小的猫,它戴的吸氧面罩上都是水气,两只漂亮的眼睛茫然地睁着,好半会,才会勉强动一动。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逃避责任的说辞,我当然知道造成猫应激的事,是我把猫操了一顿。我的脑子里一团乱,如果它是我醉酒捡回家的人,或者单单只是被我捡到的一只猫,那么我做的事情够我立即去警察局自首。
可偏偏我的猫是那么的特殊,它把这两者结合到了一起,事件复杂化的程度,一下子拔高到我无法处理的地步。
虐猫或者强奸都不是我想做的事。
事实上,这时候的我还有另一件不敢承认的事。如果说我看见楼下脏兮兮的猫的第一想法,是把它变成我的猫。那么,我看见变成人的猫的第一想法,就是想操他。
我想他永远属于我,除此外,我憎恨性欲上头伤害到它的我自己。
“它……除了这个,它的身体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吗?”我试探性地问。
医生翻阅着几张检查报表,他一皱眉,我就不敢呼吸:“营养不良……肚皮后腿以及前脚掌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淤血。”
“大概是从哪里摔下来了?或者和别的猫打架?”医生做着猜测,我的手不自觉掐进自己另一只手腕的皮肤里。
……我不敢告诉医生我的猫遭遇了比他的猜测糟糕上一百倍的情况。
“唔。肛门处还有一点擦伤……”医生看向我,露出笑容:“除此外,如果它应激的状态能在今天内有好转,你的猫就是一只较为健康的小猫。”
“小猫?”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上一悸,注意到了医生话里看似并不起眼的这个词。
医生推了推他鼻子上的眼镜,很耐心地为我解答:“是啊,看你是第一次养猫吧?很多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小猫现在才大概一岁呢!相当于人类十六十七。”
我的猫,才一岁大?
它来到这个世界,才刚刚一年?!转换成人类的年纪,他甚至未满十八岁成年?!
我脑子里最后的那一根弦,“崩”的一声,断掉了。
“这个年龄的猫咪,已经可以考虑绝育了。”医生又提出了一个让我哑口无言的话题:”如果这次它的应激状态缓解过来了,你要不要考虑在它身体恢复后顺便把绝育手术做了?否则小公猫发情之后可能会在家里乱尿,会很麻烦哦!”
绝育?我脑子里跳出来我变成人的猫那极为可爱的两个毛球……
“我……”我听见我麻木的声音:“可能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是想留下小猫的后代吗?那可以考虑给猫找一个对象噢!”医生友好地建议道:“刚好我们医院里有一只和你的小猫同品种的小母猫,如果需要配种的话,只需要一袋猫粮就可以免费借配噢。”
……小母猫,发情,借配。
在丧失我最后的理智之前,我勉强想起了一个问题:“医生,母猫母猫的叫声,对于猫是正常的吗?”
医生爽朗地哈哈笑了两声:“那当然啦!可不只有小公猫会发出母猫母猫的叫声噢!”
如果所有猫都会发出母猫母猫的叫声,那……有没有可能,我误会了我的猫在那场性爱里不小心冒出口的话?
我的大脑思维支离破碎,像撒了一地的拼图,缺了几块,怎么都拼不出争正确结果。
凌晨五点钟,医生进了宠物医院里的休息室休息。我守在躺着我的猫的笼子旁,静静地注视着呼吸越来越平稳的小猫。
四周无人,单独挑出来的房间也没有安置别的小动物。灯光柔和,隐隐约约的雨声催人昏睡,我的手臂上遍布自己的掐痕,却仍然不敢确定,昨夜发生的那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幻梦。
医生没有检查出我的猫有任何异常,安安静静躺在我面前的小猫,看起来也只是一只格外漂亮却又极度普通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