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嫒慌张得腿都僵直了,借着月sE看清了来将的面目,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冷冷看他,出声道:“你乃荆州将领,不为荆州百姓所虑便算。可叹景升兄在世时常与我念你忠直可靠,不想他刚走,你不仅降了曹C,率兵肆意屠杀荆州百姓,还要来杀我!文聘,你对得起荆州?对得起刘荆州?对得起汉室天下吗?”
刘表对他确实不薄,刘玄德与刘表情同兄弟,确为君子。
文聘抿唇不言,踟蹰不前,面有愧sE。
穆嫒见此,拉紧马缰,勒马调头而走。
身后,传来悲戚哭喊与求救。
夜渐明。
日出东方,白烟自景山上蔓延。
一路行来,各处都是受伤,逃离后的百姓。
穆嫒下马,行至一处废弃倒塌的屋舍前。
m0了m0自己的行囊,空空如也,只有几件贴身衣物和水囊。
她在枯树旁坐下,把水倒在手中,举向身前白马。
的卢低下头颅,饮用她掌心的水,白睫下的眼瞳很是温顺。
穆嫒又倒了些在手中,见它乖顺喝水,自个儿肚子里空空如也,也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喃喃感叹:“怎么又是逃命,要是云长在身边就好了……”
二爷会在出行后一手包揽她的衣食住行,怎么都不会让她饿着冷着。
的卢的马耳抖了抖,一只染了血的手从树g旁伸出,探向毫无所觉的穆嫒……
当握在手里的水囊上印上一个血手印时,穆嫒才觉得自己的衣袖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她低头一看,迅速蹦离原地几米,指着那浑身染血,趴伏在树旁头发散乱的人叫道:“槽!你是人是鬼!”
那人低声笑了,咬着舌尖吐露的话语,甜腻又诡异。
“刘玄德……你可让我好找啊……一同下来陪我吧,哈哈……”
边笑,边有猩红的血滴落在地上。
穆嫒一时的惊慌后,又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她执剑迈步而去,便见那人翻身仰躺在地上,面sE苍白如纸,唇角还沾着血。
他任由她拂开散乱的发,微眯了眼看她,片刻后,气息微弱的开口:“早与你说过,此乃大凶之兆。”
恋而不舍,是为祸矣。
“诶,你伤哪儿了?”
“腰间……”
“要包扎吗?怎么流这么多血啊?”
失血过多,四肢早已无力,她的声音在耳中如同梦境一般,隔了纱蒙了雾,心生向往却不愿去揭开探寻。
有凉意袭上肌肤,一只带着炽热温度的手在腰间m0索。
“不对啊!这伤口不深,身上的血不是这伤流的,宪和宪和,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意识开始模糊,深埋在记忆中的情景,与她此时的话交织在一起。
——同乡旧友?我从未听夫君提起过,先生可是认错人了?
“先别昏,你告诉我你哪里痛!哪里受伤了?”
——只是想护她,我虽为nV子又T弱多病,却并非身无长处。
——想必先生定然明白,可愿相助?
自求学归来后,便知她已经嫁娶。
所娶之人,拥有他未曾表露的执念,也做了他从没来得及做的事。
“宪和、宪和……”
——宪和,天下将乱,贼人四起,我yu匡扶汉室,保国安民,你来为我出谋划策如何?
——不。
——为何?
——我不愿。
不愿参与你与她的任何事,不愿留在你们身边饱受折磨,更不愿与自己为难。
“简宪和!你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扒光了啊!”
穆嫒说着在他身上m0索了一圈,除去腰间的伤口外,就之寻到些细小伤口,那些伤口并不足以让他出血量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