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拉着穆嫒泣涕涟涟,舍不得自家先生离开。
穆嫒笑着安慰,m0了m0他的头,从他手里扯出衣袖后,策马与先生离开,同回新野。
马蹄声急,风扬起马上人的衣衫,送来一阵浅淡冷香。
童子哭着去追越走越远的马,哽咽喊着:“先生!先生——”
自此纶巾羽扇之人再未回过。
孔明出山,穆嫒待他甚重,拜为军师。
又设宴为府中众人相互介绍后把所持印剑交付于他,由他权领军政大权。
两人在府内共同出入,食则同席,寝则同榻。
夜间。
屋内烛火通明。
案前人披衣阅书,浸了墨的笔在竹简上写划。
旁边的穆嫒撑在案上打着哈切,困意上涌:“白日去C练了士兵,先生夜间不如早点歇息?”
青丝在背后用一根素sE发带浅浅系起,他眼也未抬:“主公困了,可先行歇息。”
穆嫒晃晃脑袋,势与困意作斗争:“我不困,我陪先生。”
他落笔的手微停,看她睡眼迷蒙,把左手边的竹简朝前推去:“既不困,亮有一事相告主公。”
穆嫒点点头,伸手去拿那卷竹简,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自家先生不急不缓的话传来。
“曹C于冀州作玄武池以练水军,必有下侵——”
听见那如g魂使者般的名字,穆嫒一个激灵,睡意全消。
她急忙打开那卷竹简,细看里面的内容。
孔明微顿后继续道:“必有下侵江南之意,主公可密令人过江探听虚实。”
穆嫒陡然松了口气,紧绷的弦松懈下来。
她抹了把额上的虚汗,后怕道:“先生,你吓Si我了!”
他抬眸望来,烛火映照的眼眸浅淡清透,静静看她。
穆嫒被一惊现在已经彻底清醒,她拿起案上竹简起身道:“我这就令人去江东探听消息。”
说完就取下一旁的外袍,独自出了门。
门关上时,屋内人低头继续落笔。
夜渐深,窗外传来虫鸣,烛火在微风下摇曳。
纤长的手挑了挑灯芯,光亮稳定下来。
叩叩——
屋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
吱呀——
门被推开,沉稳的步伐响起。
琉璃眸中映着微光,孔明自案上起身朝来人行礼:“二位将军。”
二爷颔首,面sE冷峻。
三爷看见屋内没人,几步向前质问道:“军师,俺大哥呢?”
孔明看向三爷,眸光沉静:“将军有要事寻主公?”
三爷怒瞪他:“没事就不能来找俺大哥吗!”
他对这个年纪轻轻,又几次三番让大哥屈身相待的文弱军师很不满意。
大哥为了他,单独离开新野找人就算了,如今人找到了,回府后居然还日夜和他待在一起!
甚至有几次见到他了,眼里只有这个军师,都不愿叫他一声。
每次见到这两人在一块,他就火冒三丈!
“主公刚从房中离去,未言明去处。”白衣翩然,他礼貌回应。
尚在茅庐时,就只与她结义的二位就对他抱有怨言,入府后,她与他日日亲近,府中人的不满也在日日积攒。
二爷见屋中确实没有她人,拉住三爷,对孔明冷言道:“军师见到大哥,请相告我二人有事寻她。”
孔明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