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要用,召来不难。”
“徐庶为人至孝,幼年丧父,只有老母在堂。丞相若将其母召来许都,令她作书召其子……则,徐庶必来!”
马蹄声急,发随风舞。
穆嫒和徐庶驰回新野,孙乾来迎。
入城时,徐庶停留不前。
穆嫒上前拉他:“怎么了?”
他看着脚下落叶,眉眼间的愁怜深重。
一路所遇异象,都在显示此次回新野,会有事发生。
穆嫒拉着他前行,一边与几日不见的孙乾随意聊道:“云长翼德呢?”
孙乾回她:“二位将军在C练士兵。”
“子龙呢?”
“子龙将军在查阅军备。”
“子仲回来了吗?”
“糜竺先生离去后尚未回新野。”
几人来到府内,孙乾就派人去唤来留在府中的人。
他对一PGU坐下,姿态随意的穆嫒和徐庶说道:“此人从许都而来,四处打听单福先生行踪,只说有要事禀告。主公与先生都不在府中,故差人前往水镜庄上送信。”
水镜庄上自然没人,水镜先生听了此事,稍一思索后,让人把信送到了穆嫒他们所待之处。
此时穆嫒听孙乾话里的许都二字,眉头紧皱。
在她这里,如今天子所在的许都和“曹C”是密不可分的。
这人从许都而来,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此事是否和曹C有关。
徐庶听闻此人是来找他,他与穆嫒相望一眼。
穆嫒复看向孙乾,抬手示意:“快请。”
徐庶从席间翩然起身,身长玉立,腰间佩剑。
不多时,一寻常百姓打扮的人低首仓促前来。
他手里挟了份书信,进来就跪地行礼,递出信件:“我是徐老夫人馆内仆从,特来此处寻找先生,现有老夫人亲笔书信一封奉上。”
穆嫒还在低头思索徐老夫人是谁,站立在一侧的徐庶已面sE大变,匆忙上前,白sE衣摆逐渐消失在她视线之中。
徐庶从那人手中取了书信,打开阅览后,整只手都在发颤。
孙乾侍立在左侧,不解看他。
穆嫒坐在席上,也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此时,只见徐庶阅了书信后,袖手而立,情绪纷杂,步伐微乱地往窗边而去。
穆嫒瞧着他,心里直突突,张嘴想问,又看到那送信的人还在,眼眸一转先挥退他们:“下去吧。”
“是,大人。”
人走后,她立马起身,靠近窗边的徐庶。
“元直……”她唤,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慌。
窗边人缓缓回首看她,玉容上的愁怜印入眉眼。
平日里的放浪褪去,他此时的姿态,让穆嫒有些无措,似乎两人间隔了很远的距离。
伸手去拉他的衣袖,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不言,只是把手中书信递出,抬起衣袖遮挡住漫上水雾的眼眸和悲戚不甘的神sE。
曹C此人……他早该有所提防的,可这段时日,他却被蒙了眼。
穆嫒打开书信,仔细一看,惊愕不已。
“这……徐母……”
信上言明,曹C言徐庶背反,抓了徐庶母亲入狱,如今徐母命悬一线,来信求救,只待徐庶去许都相救。
徐庶放下衣袖,眼中有忧愁溢出:“曹C用计,囚某母于许都狱中,yu害之,慈母手书来唤……”
忽而,他倾身抱住穆嫒:“主公,此行我不能不去。”
幼时丧父,他深受母亲教导。母亲虽是nV子,却教会了他什么是顶天立地,什么是忠义仁孝。他杀人逃难,流落别处时,也是母亲一直在暗中接济。
如今,慈母有难,如何能背孝而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