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它!左边左边!快!别让它飞了!”
衣袂飘然,以剑鞘压住禽鸟,他一手拎着鸟颈,一手提溜兔耳,往扶着树喘气的人走去。
穆嫒拔下头上cHa的那根羽毛,愤懑地盯着那只鸟:“扑棱小爷是吧?等爷拔光羽毛烤了你!”
徐庶见她双眸明亮,怒气冲冲,眼里浮现笑意,自告奋勇道:“主公,某对这些鸟兽的炙烤之法颇有心得。”
穆嫒很满意他的主动,抬高头,摆足了一副上位者的模样:“那此事就交给元直了。”
徐庶晃了晃手里还在蹬腿儿的灰兔,嫣然一笑:“是。”
水镜庄上常年不见兽禽,可都是他的功劳啊。
说完,他就提着两只动物往后院走。
院中的小公子路过,看见徐庶手里提着一只通身白羽的鹤。他脸sE一变,匆忙上前来询问:“这是要作何?”
白鹤见了他,展开长翅,白羽扑动,挣扎不停。
地面的落叶被翅膀扇起的,挂在衣摆处。
徐庶朝小公子睇去:“你认识这鸟?”
小公子点点头,朝一处廊下看去:“这是家兄养的鹤……”
穆嫒站直身,觉察到什么似的,顺着他的视线,朝右边廊下看去——
有一人正怀抱书简,静静望向这边。
他的目光和穆嫒一触,后不紧不慢地移开,独自抱书远去。
徐庶松开左手的白鹤,不甚走心的道:“原来如此,那今日可烤不成它了。”
白鹤脱离他的魔爪,尖啸着展翅而飞,飞的地方是刚才那人离去的方向。
穆嫒也撒丫子,去追那人。
一鹤在天上飞,一人在廊下跑,都是奔着同一人而去的。
徐庶见穆嫒跑时的虚浮步伐,眸中似有些微情绪浮现。
随即,他一把揽住身边小公子的肩,朝他示意自个儿手里的灰兔子,提议道:“陪我去烤野兔?”
小公子与那灰兔子的眼睛对上,颇有些怜惜:“见它可怜,不如放了它吧?”
徐庶笑笑:“若不是你们的那个小侍卫要吃,我还不愿去烤……”
“穆兄?那、那我陪元直去……”
小公子又瞅了眼那毛绒绒可怜兮兮的灰兔,心里依旧有些不忍。
腿间被布料摩擦得实在难受。
穆嫒拖着一双腿b不过天上飞的白鹤。
待终于追上那人时,见他把竹简挂在枝桠上,长指点上白鹤的头顶。
低头看微微展翅的白鹤,清丽的容颜泛起温柔之sE。
白鹤的长喙张开,去啄含他的指。
似玉修竹般的指在暗红sE的喙间显得格外纤长。
他抚了抚鹤颈上的短羽,轻声道:“伴我多日,该离去了……”
穆嫒脚步停留。
她从这话语中听出了些不舍。
此间院落的二公子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情绪不易波动的模样。就算流血受伤,就算被她纠缠妄为,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白鹤似乎能听懂他所言,松开他的指,迈着细长的腿在他身前停驻。
高昂着脖颈的形态美丽,高雅。
与它身边的人倒是映衬。
那人见它如此,也不再多言,只是把挂在枝桠上的竹简取下,抱入怀中往他处走去。
白鹤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步行优雅地跟随。
穆嫒也抬脚跟上。
走在最前的人,抬手挡了挡灼目的yAn光,余光瞥见路过浅溪时一抹尾随的人影,长睫半掩琉璃眼眸。
随他走了片刻,穆嫒才知道这院子似乎……并非她想的那么简陋狭小!
只是院落与山水融合得太好,让人分辨不清而已。
来到一处亭内。
他把书简放在亭内案上,理袍端坐,不慌不忙地执了一枚棋子。
白鹤似很熟悉此地,展翅一飞,飞上亭子,敏感地朝着穆嫒鸣叫一声。
穆嫒见到它展翅后的漂亮长羽,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