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万物都笼罩上一层灰雾，没有鲜明的光亮透出。
院内传来簌簌的清扫声。
“小固不可以敌大，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
小少年握着扫帚清扫落叶，背诵昨日先生教习的课程。
他眉眼天生含愁，不展眉笑时像极了困在深闺的小姑娘。
深秋的落叶总是能在一夜间堆满院落，以无畏的枯枝抵挡严寒。
杀人后，他改名换姓前往学舍求学，不再舞刀弄剑。
可依旧在被官府通缉。
他出生寒门，能得先生接纳已是大幸，日日自觉早起诵文打扫院落作为回报。
同舍的学子嫌弃他，凡事都不肯与他一起。
“单福。”
这日，先生叫住他。
他回身行礼，心中却忐忑。因为先生的面sE并不好看。
“你自寻他处求学去吧。”
他有些惊讶，却又觉得本该这样。因为他是逃犯，因为他无世家背景，又天资愚钝。
常人只需要一天就能领悟记下的学识，他要反复琢磨几天才能领悟透彻。
咯吱——
屋外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响声和一些欢快稚nEnG的声音。
“哈哈！先生逐他出学舍了，这次是你输了！”
“怎么会！他不是一向最不知廉耻吗？怎么不求先生把自己留下来？”
“输了就是输了。自从和他在同一学舍，害得我每次都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这下好了！”
“也是，他早点离开我们早点快活。”
小少年低头看着从窗外投进来的人影，眉眼含愁，下意识地去m0了m0腰侧。
满手空落，以前佩剑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
文不成，武也不就。
站在面前的先生叹息一声，伸手去m0了m0他的头，出言道：“我作书一封，你去带给此人，若有缘可在他门下求学。”
小少年抬头眸中有光，诚挚感谢道：“多谢先生。”
虽然路途遥远艰辛，可至少他一路行来，遇见的也不全是坏人。
颍川。
“学生单福，望先生收留。”
“单福……恐怕不是你本名吧？”
男子身旁走来一个面有红斑的小少年，出声道。
他交叠的手紧了紧，坦白道：“徐庶，见过先生。”
小少年细细打量他后，就不再言语。
然后，他就被先生留了下来，喜不自胜。
先生号称水镜，同窗是庞德公之侄，庞统。之前说他用虚名的少年也是庞统。
水镜先生院中，没有人以他被通缉而远离他。
同窗庞统不Ai搭理他也不嫌恶他，水镜先生因庞统天资卓绝，为人透彻，对他格外喜Ai。
徐庶自己也常缠着这个b自己小的世家少年询问求学。
世家少年耐心极好地教，他便认真地听，之后独自思考，逐渐JiNg通儒家经义学问，也逐渐和这世家少年打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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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少时曾杀过人。”
“啊，我也杀过。”
穆嫒和他并排躺在h土地上，墨sE的发被尘土和yAn光染成金sE。
徐庶抬头看着明亮的yAn光，巾帻落入灰尘，又道：“我为寻仇杀人，被官吏所抓，差点肢解。”
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