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嫒是被鼾声和重物压醒的。
她浑身酸软,一动牵扯到腰腿处就疼得慌。
车厢内有些昏暗,她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半截身T,撑坐起来。
腿间被衣物磨蹭到,立时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公、孙、瓒!”
这人真是够乱来!他JiNg力充沛T力旺盛,就她独自一人饱受纵yu过度的摧残!
她yu去掀车窗帘,刚挪了挪,腿边就有人靠了过来,暖呼呼的T温和一张酣然的睡颜。
和平日急切莽撞形成对b。
穆嫒手抓在窗框上,挪了挪腿去踹他。
他动了动,手臂一伸把她抱住,嘴里的话语含含糊糊。
“大哥……睡……”
睡意正浓。
穆嫒不再叫他,掀开车帘视线往远处了望而去。
士卒行径间,一片焦土,火熄处黑烟缭绕,断壁残垣,荒凉满目,尽皆疮痍。
又士卒正拖拉着百姓残破的尸身往远处去。
落在地面青白枯瘦的手在黑灰遍布的地上,拖延前行,皮消骨显——
有马蹄声愈近,穆嫒侧头看去。
有人背靠暗沉天空,勒马停在她面前,遮挡那一片凄凉。
他阖眼看她,眸中似有怜悯:“大哥……”
穆嫒敛去眼里的怔忡,复而抬眸看他,透彻又坚韧:“云长……”
唤声一停,就在那人温和下来的神sE中,猛拍车壁,怒道:“当真是不把庶民当人啊!”
这种乱世,何求一安生之处?接下来的军阀混战,她又该如何自处?
车厢内的人被她一吓,差点从原地蹦起,忙喊道:“发生何事!大哥!二哥!”
一缕头发还贴在脸上,圆眸大睁,就要去寻自己的兵器。
穆嫒一把拉过他的手,把他拉到车窗上,指着远处被焚烧毁坏的g0ng室民居道:“如此暴行,董卓必亡!”
那双虎眼本还有些恍惚,此时见到远处的荒凉凄惨景象也不由得皱起俊脸,怒道:“贼人安敢如此!”
点燃三爷的暴脾气,穆嫒心情才好些,她r0u了把他睡乱的头发,就靠在车壁里,不愿再动。
纵yu伤身……
到洛yAn不过两日。
穆嫒终能下来走动。
她已知洛yAn如此是董卓走前,焚烧居民房屋,火烧宗庙g0ng府,掘先皇及后妃陵墓等……
又命部下尽驱洛yAn之民前赴长安,探马报期间Si于溪涧山谷百姓数不胜数,故城内无一活人。
当真是凶残至极,毫无人X。
董卓败退长安,众诸侯却无一进兵。仅曹C独自一人率部引军万人星夜追袭董卓。
又闻孙坚于星月交辉之夜得传国玉玺告退回江东,引袁绍大怒。
穆嫒与二爷三爷坐卧在高岗,俯瞰下面各路人马时,有一队人马灰败而归。
仔细看大旗,方知是曹孟德之军。
“曹老……曹公败了。”她喃喃一声。
靠在二爷肩上,手里摆弄着刚被拔下的杂草。
躺在她左边的三爷又揪了一把草丢给她玩:“俺也想去追杀董卓。”
忆起往昔,他又一脸凶相道:“当初就该砍了那厮!”
风起。
绿茵起伏,几人的发随风扬飞。
二爷把一边的披风搭在穆嫒身上:“可惜此番讨伐,未能斩贼人于刀下。”
穆嫒拉了拉披风,yu往他怀里钻:“时世如此,各路诸侯不愿进军,你我三人又如何能抵人数万大军。”
想起董卓必Si的结局,她笑了笑:“天怒人怨,定不会任他久活。”
说完,就要去抱他——
“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