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满眼圈通红,倾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苏珏很想让她不用说了,但到底还是没有阻止她。
有些伤口永远不会自我治愈,只会悄悄地裂开,悄悄地牵动起疼痛,让人长久地承受着痛苦,无穷无尽的循环着。
就像霰弹枪中弹,就算取出了子弹,却也无法弥补它所带来的永久X创伤,那些渗透进皮肤的弹头会在身T里留下无数个弹孔,将伤害范围阔得又广又宽,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身T里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就会逐渐生长,让人难受得痛不yu生。
萧之满cH0U噎不停,“我们害怕,小桦早就不在了。”
元桦刚走失的那段时间,时任军区参谋长的元父甚至私自调动了兵力在华京搜索,出城的每一辆车都被严查,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元桦。
那时候元桦才三岁,谁也不能想到一个三岁发着烧的孩子会遇到什么事情。
自从萧之满分化失败后,元家像是受了重创一样,元父元母都不再提找元桦的事情,甚至在元桦成年将要面临分化的年纪时,给元桦在墓园里立了碑。
元父一心扎进了军营不再过问这些琐事,元母常常看着元槿就落泪,元槿执意和她在一起,埋头钻进实验室不顾自己身T,一个家就这样各自陌路着,每逢佳节,元家都清清冷冷的。
萧之满去给元家父母拜年只会得到一句淡漠疏离的小满有心了,他们不会责怪萧之满,但也不会接受萧之满,对于她和元槿的交往也不表态和斥责,就这样无怨无恨地相处着。
作为后辈,萧之满说不出让她们原谅自己的话,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原谅自己。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无法解开的Si结。
萧之满哭得声音都哑了,苏珏给她端来一杯水放在地上,“喝点吧。”
“谢谢。”萧之满擦g净脸上的泪痕,拿起水杯保持着姿势没动。
苏珏没有勉强她,重新坐了回去。她接手萧之满的这几年时间,她看着萧之满过着怎样的生活,在旁人眼里萧之满是身高位重的权贵子nV,是光鲜亮丽的外交翻译官,但褪去那些包裹在她身上的名贵外皮,萧之满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控制不了、释怀不了的JiNg神分裂症病人。
位高权重的人都找不到的一个人,她苏珏不好大言不惭地说出任何不负责任的话。
萧之满的坚持和一次次碰壁,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T爬起来继续孤身前行,这样的人苏珏更不好说她犯过的错,何况那时的萧之满也仅仅是个才四岁的孩子。
她做好一个倾诉者,聆听着萧之满内心的纷乱。
说到和元槿分手,萧之满浑身散发着一GU子的萧索凄凉感,她像一朵凋零的花朵,只有花瓣离开了hUaxIN,她好像才能重新呼x1。
“我没有办法一直催眠自己去安心地和她相Ai。”萧之满半靠在床上,整个人都没了生气。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她的声音,苏珏不发一语。
在她们沉默的时间里,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苏珏启眸看她没有反应,便将手机翻了出来。
一接通,沈之青清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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