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二天下山时已是傍晚。
赤sE的云霞坠了灿金的尾光,暮sE在晚风里一点点沉没。日芒渐渐过渡为柔和的雾紫,月亮悄无声息攀上天幕,银白如流的水sE将最后的日照包裹浸没。
……很美但我无暇欣赏。我盯着月sE下人类姑娘们lU0露的腰肢与长腿目瞪口呆——百年没见这节日的穿衣风俗怎么成这样了?!?!
低领抹x配高开叉流苏长裙,略一走动便显出窈窕而纤长的re1a曲线。头发卷成妩媚的波浪垂在颈边,x前的刺绣织带束着呼之yu出的温软弧度。
…………
我低头审视自己。严严实实的普通连衣裙、编成长辫的火红sE头发。x口平坦得几乎不见曲线,皮肤白得很小孩子气。我看着那些高挑的人类姑娘们来回穿梭,她们有着缎子般漆黑乌亮的长发、古铜般健康闪亮的肤sE。
……好好看。
大约是感到我的视线,有个姑娘忽然自人群中侧头望了过来。我这才发现她美得惊人——高挺的鼻梁与小巧的脸,嘴唇像浸了蜂蜜的酒渍红绒樱桃。她有一双微微上挑的绿sE眼睛,夜sE下仿佛闪烁明亮的橄榄石,眯眼微笑的样子像只X感而神秘的猫咪。
……没错她在笑,但不是对我。她的视线几乎没有停留地掠过了我,然后轻巧又火热地落在萧逸身上。接着她走过来,曼妙的身形在篝火掩映下摇曳生姿。
“要跳舞吗?”她直白地仰头看萧逸,就好像站在他身旁的我是空气。我注意到她闪烁的双眼、舒展的曲线与适当咬住一点的唇——这是个JiNg心设网的老练猎手。
“我还没有舞伴。”她妩媚地笑起来,伸出手背等待萧逸来牵,“今晚要和我一起吗?”
……岂有此理!!!!!!
我咬牙切齿感觉头发都快燃烧,几乎立刻就想跳起来喷着火把这自说自话的可恶nV人赶走。但一切怒气喷发成行动前我又犹豫——我低头看灰扑扑的自己又看看玫瑰般的她——我忽然不敢去看萧逸的表情。
……他会想和她一起吗?
静默的一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有些难过地垂眼盯住自己足尖,手指却突然被扣住,他的声音响起来。
“抱歉,”他牵住我的手将我拉近,近到我几乎又偎进他怀里,一抬头就能看清他眼底的星光。
他眼里含了很浅的笑。手心被轻轻捏一下,接着他的目光从我眼前移走,很淡很淡扫过那个nV人惊讶的脸。
然后他开口了,语气很平静。
“没看见我有舞伴?我是她的。”
……
直到走出很远我还在漂浮,耳旁来来回回都是那四个字不断重复。
……我是她的。
心脏怦怦直跳,我怀疑自己此刻的脸堪b煮熟的番茄。我悄悄去窥萧逸的神sE,而他恰好心有灵犀般望来:“嗯?”
……!
偷瞄再次被抓包,我轻车熟路立刻偏转视线,手指下意识缩紧后才发觉手还被他牵着。掌心滚烫着相贴,我忽然有些进退两难,不敢握紧又舍不得松开,纠结半天思绪反而退回原点,g脆一鼓作气抬眼看他:“……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哪句?”
……明知故问。
我迎上他带了轻快笑意的双眼,只觉得脑袋晕乎乎得像是刚饮三桶荷叶酒。迟来的赧然漂浮着向上,我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想象中那么有勇气,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噎住了我,我嗫嚅半天也说不出来,只能沉默又紧张地期待他主动回答。
“我是你的?”
我倏忽抬眼与他对视。璀璨夜幕下萧逸温柔地看着我笑,眼里意味带点儿纵容又带点儿无奈。接着他伸手r0ur0u我的头,侧脸被火光笼上好看的剪影。
“这句也没说错吧。”他将我的刘海r0u乱,“还是说你不希望我是你的?”
……?
他的尾音轻轻翘起,柔软又上挑地g住我摇曳的心。右手被他牵着、发顶被他r0u着、眼前是他含了笑意的双眼、鼻端是他身上好闻的黑雪松气息。头脑在混乱夹击下嚣张宣誓罢工,我很努力思索了半天也没绕出来,只能沸腾着摇头又点头。
……希望的。
于是萧逸又笑了,修长的手指替我轻轻顺好头发:“傻不傻。”
轻轻软软的三个字,放在平常我该跳起来反驳并和他打闹三百回合,但现在我做不到。心跳声响得足以惊起一山栖鸟,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卸掉,只想偎进他怀里告诉他我喜欢你,只想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不想再玩什么彼此试探的追逃游戏了,我只想直白地搂紧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亲亲他。
勇气艰难地攒起,我抖着指尖准备将想象付诸实践。然后萧逸恰巧就在此刻俯身了——但不是吻我,而是低低问我。
“想不想跳舞?”
……啊??
如梦初醒。我呆怔着和他对视三秒,这才听清周遭不知何时流淌的乐声与手鼓。原来篝火舞会已经开始。我看着人群摇摆着互相贴近,忽然就悟到了所谓舞蹈的真谛。
耳鬓厮磨、呼x1相叠。来点肢T接触的话告白应该会更容易成功吧?
于是我狠狠点头:“跳!”
12.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稍稍有点错误。
我……我忘了我压根就不会跳舞TT
对b萧逸的g脆利落游刃有余,我简直就是个手忙脚乱的笨蛋。左弯右绕的舞步几乎要了我的命,我焦头烂额地努力跟节奏,最终成果是十步里面踏错七步顺便踩了萧逸五次。
“不是说以前经常来篝火舞会吗?”萧逸g脆放弃憋笑,直直看着我g起唇角,“学艺不JiNg啊小傻龙。”
“……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我牵强地替自己辩白,“而、而且我当时都是远远看着不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