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在黄泉路和阴司冥府之间,过了忘川河就都算是墨倾工作的地方,也是阴司审判鬼魂的地方。
忘川河是一条血红色的长河,河上横跨一座拱桥,桥头一位老婆婆,正在给过桥的鬼魂们分发着孟婆汤。
李愿兮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和传说里形容的差不多。
血色长河满是诡异的美,李愿兮满是好奇,想要靠近一看却是腥风扑面。
皱着眉掩住了鼻子,李愿兮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却落入了墨倾的怀抱。
李愿兮顺势靠在墨倾的胸前,听着墨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离河边远一点,忘川河里尽是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和毒蛇毒虫,别说是凡人,神仙掉进去都会魂飞魄散的。”
李愿兮心下一惊,怪不得味道那么难闻,可惜了这忘川河这么美了。
“那……你以后若是负了我,我就跳忘川河!”李愿兮抬头看着墨倾,眼神坚定。
墨倾闻言,瞳孔猛的一收缩,想都没想照着李愿兮的屁股猛拍了一巴掌。
“啊!”李愿兮吃痛,叫出了声,急忙捂着屁股,记忆里的墨倾就没对她下过这么重的手,委委屈屈的嘟囔着:“好疼……”
还好他们站的远,不至于惊扰到桥上投胎的鬼魂。
“看你还敢胡说!”墨倾满眼责备的看着李愿兮,惩罚一般的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搂着,臭小孩是真敢胡说!
“我没胡说,我真敢跳。”李愿兮不死心的捂着屁股继续嘟囔,她真的没撒谎,若是墨倾负了她,她肯定活不下去……
“我没说这句。”墨倾道。
“嗯?”李愿兮不解的抬头看了过去。
“我不会负你!”墨倾说着,面色凝重的望着忘川河的血色波纹,他不怀疑李愿兮敢不敢的这件事,只是方才李愿兮一说跳忘川河,他的心就猛的一颤,害怕的不行,不由自主的想着若是这小孩真跳下去了,他还怎么活……
“哦。”李愿兮哦了一声,回抱住了墨倾,偷偷笑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墨倾为自己的一句戏言吓的心惊胆战。
李愿兮窝在墨倾的怀里,看血色水浪翻滚,诡异又浪漫。
七日小长假,李愿兮索性来了个冥府七日游。
确切的说她是在冥府里宅了七天,看着墨倾行云流水的处理着冥界的大小事宜,沉稳干练,游刃有余,心下忍不住对墨倾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阴司的大小事宜都在夜间进行,墨倾晚上看下属递上来的折子,李愿兮就在旁边犯花痴,然后白日里补觉,生生把生物钟全都颠倒了过来。
小长假结束以后,李愿兮回学校没精打采,哈欠连天,连上课都险些睡着。
自打放假之前范宏博的事件之后,班里的男生们表面上是站在范宏博那边不再搭理李愿兮,实际上是惧怕墨倾不再敢招惹李愿兮。
李愿兮的日子终于安生了。
班里唯一和李愿兮走得近的就是郑希恩,也许是因为她们是同乡的缘故吧。
直到一个叫高勇捷的男生出现,将李愿兮和郑希恩的二人友谊变成了三人世界。
医学生的课都比较满,时常一上课就是一整天,晨起就上课的情况几乎日日都有。
有些课是单独上,有些课是好几个班一起上,这种好几个班一起上的课往往都是些考查课,面对这些非专业课的课学生们大都不太愿意上,所以都喜欢坐后排。
如此一来,后排就成了抢手的位置,想要坐到后面,就要早点来抢。
星期五的课刚好第一堂就是这样的课,男生们想要坐最后一排,又不想要早起,便打发了个受气的高勇捷前去占座。
而且不只是要占一个人的座位,也不是要占一整个寝室人的座位,而是要占全班男生的座位。
为了帮这群男生占座位,高勇捷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一个人挎着二十来个书包前去占座,到了教室的时候累的气喘吁吁却还是晚了一步。
比高勇捷来的早的人正是李愿兮和郑希恩。
她们俩倒不是故意来占座的,花韵黎一大早就起来化妆,噼里啪啦的把她们都吵起来了。
谭琳没有起床的意思,李愿兮和郑希恩都不化妆从来不会起的那么早,被吵醒了也躺不住,干脆就起了床去吃早餐,也免得人多争抢。
所以李愿兮和郑希恩今日才来的格外的早,既然来得早,那自然是要去坐最后的位置,谁坐前边谁容易被提问。
李愿兮本就喜欢坐最后一排,更何况这种课都是大型的阶梯教室,越是最后一排越高,有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的感觉。
李愿兮和郑希恩来到最后一排刚刚坐好,开始拿书,郑希恩便吐槽道:“你说花韵黎整日里这么噼里啪啦的,这五年日子得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