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屎尿臭味，耶尔森倒在地上颤抖着，他双手扶着库里克，口水、眼泪、鼻涕各种TYe在脸上糊成一团。
「下一个人换上护具！」皮洛没有理会耶尔森的状态，他冷酷的对排在下一位的库里克命令道。
有一瞬间库里克愤怒的想要反抗，但是见识过黑衣人的暴力後，理智很快的克制下来。
远处艾格索倒数的声音不断传来，眼看将迟不下，「别闹了，快换上！」夏恩连忙催促库里克穿上护具。
库里克拿着那件充满TYe的恶心护具，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库里克十分高大，眼下并没有由其他适合的尺寸。
随着艾格索倒数的声音快要结束，库里克终於下定决心，一咬牙穿上了耶尔森脱下来的恶心护具。
幸运的是在倒数结束的同时，库里克及时穿完护具，就听到碰的一声，皮洛再度将库里克踢了飞出去，又是新一轮的暴力。
等轮到夏恩的时候，他的护具早已经过了好几手，穿上满是屎尿的护具时也没有人再感到犹豫。
众人逐渐接受这项训练，调整好心态面对殴打。
被殴打的过程中，夏恩试着保护好身T，尝试做些防御动作，但是第一下攻击就让他眼光一阵恍惚，强大的冲击加上T力的消耗，大脑想要控制身T，却晕训到感受不到身T在哪。
最重要的是，明知道这是训练，夏恩还是感觉到了恐惧。
夏恩的理X能够判断这是训练，是安全的，但是脑海中忍不住思考，万一皮洛失手了怎麽办？万一他用力过猛怎麽办？万一他突然发疯不顾艾格索的命令怎麽办？
发散的思维动摇了夏恩原本以为的冷静，有些事情只有真正T会过才能理解，并以奇怪的形式表现出来。
夏恩一直觉得自己是勇敢者，可以y着头皮说现在感觉到的不是害怕，是一个正常的考量，但是内心深处，夏恩没办法说服自己没感到动摇。
有一根弦崩在心里的极限，一旦超过就会像其他人一样崩溃。
有些人直觉的就能感受到害怕，有些人则会在思考後感觉到恐惧。
夏恩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但是这个训练让他知道自己并不特别。
训练结束时，夏恩和其他人一样从护具中被拖出来，短短五分钟就耗尽了他的T力。
虽然不知道别人怎麽评价他的表现，唯一让夏恩庆幸的只有，他守住了身上的所有孔洞，没有让护具变得更加恶心。
下午的训练很快就结束，毕竟每个人只上场五分钟，加上换装时间一轮下来也不会超过两小时。
训练结束到晚上的课程开始，算是自由时间，这可以算是黑衣人们难得的贴心之举。
随着黑衣人们离开，C场上瘫倒的众人彷佛战败的落魄士兵，压抑的空气垄罩在众人头顶。
没有人去嘲笑对方的难堪，在原来生活中会让人羞愤到社会XSi亡的模样，就这样大剌剌的展示在旁人的面前。
夏恩本来想说些什麽安慰身旁的队友，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蓝天白云下，因为债务而受困於此的众人享受了片刻的宁静。
盥洗完毕的夏恩，终於在餐厅找到了修诺，修诺坐在餐厅中，一脸平静的浏览着赫泽尔配给众人的平板，刚才的训练似乎没让他受到影响。
赫泽尔准备的装备非常多，平板也是其中一项。虽然无法连上外界的网路，但他在营区中架设了伺服器，让他们可以浏览存放其中的资料，大多都是一些兵器使用、野外求生的内容，几乎没有和超凡能力相关的资讯。
夏恩坐到了修诺对面，自从小时候因为升学而分别，他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
夏恩看着修诺的脸，犹豫了一下，没头没脑的问道：「你觉得怎麽样？」
修诺没有从平板中移开视线，他知道夏恩想问什麽，还是故意语带双关的反问道：「什麽怎麽样？」
「今天的训练你没有什麽特别的感想？」夏恩再次试探。
「你又觉得我该有什麽感想？」
夏恩忍不住笑了出来，时隔多年他们还是喜欢，用这种互相套话的方式交流，但是夏恩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想要的答案了，於是改变了话题。
「像是无力感？」夏恩停顿了一下，思考着该怎麽表达「还有就是Si亡的机率之类的？」
在被皮洛殴打的过程中，夏恩固然感觉到被暴强压迫，无力反抗的弱小，但是另一方面更让他感觉到震撼的是，夏恩脑中一闪而过的Si亡概率。
有胜负就有风险，这和强弱无关，不论怎麽厉害都有可能失手，都有阵亡的概率。
被赫泽尔绑架过来的众人夏恩还能理解，他们可以说是赌上X命想藉此翻转人生，但是赫泽尔根本没必要这麽做。
赫泽尔追求的超凡能力世界有无数的怪物，他们一方是赌一次命，另一方则是永不收手的赌徒，概率再低也有赌输的一天。
想到这里，夏恩甚至觉得赫泽尔是个疯子，好好的富家公子不当，跑到这里来玩命。
午後的yAn光下，修诺的双眼一如过往般澄澈，他第一次直视夏恩：「所以你想退缩了吗？」
夏恩被修诺的问题问住了，他没有债务，如果夏恩真的想放弃，根本不用问这些问题，随时都可以离开，之所以纠结就是内心的声音告诉他不想退出。
「你还是一样随波逐流。」修诺见到夏恩愣住的表情，笑得十分开心，接着他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显然你被刚才的训练吓到了。」
「没有那回事！」夏恩连忙辩解。
「你就是被吓傻了，依靠刀头T1aN血过活的人多的是。」修诺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
「那不一样，我能够理解为生活所迫的人铤而走险，但是我无法理解赫泽尔那种主动寻找危险的人。」夏恩的潜台词是，害怕这种疯子把所有人拖下水里。
「你怎麽知道赫泽尔没有苦衷？」修诺反问，不等夏恩的反应，竟直说道：「g0ng本武藏一生有记载的决斗就有六十多次，废刀令颁发的时候还是有许多人不肯放弃这种生活，胆子大的人多的是」
一时之间夏恩被修诺说得哑口无言，这麽简单的道理他当然知道，他想表达的是对未知的恐惧，机率再低不断尝试总会发生。
「你说的不对，他们的对手都是普通人，实力落差不会太大，事先也能调查对手评估胜率。但是这个地下迷g0ng却是有魔法的，对手强弱不可预知，你甚至不知道一只兔子会不会有超能力。」夏恩反驳道，以普通人类当对手和不知道有什麽手段的对手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