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站在人群外围,夸赞道:“这个女子很不错,颇有正义之风,路遇不平之事,敢于拔刀相助,值得朝廷奖赏。”
“哪里是什么正义之风,闺女家家的,不去学针织刺绣,居然舞刀弄剑,光天化日之下对着男人大打出手,还踹男人......那里,真是不知羞耻。”汪皇后出身富贵,自幼学习的是三从四德,对于这种女人自然是看不惯的,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这话是怎么说的。”朱祁钰不悦道:“我大明就应当这样,即便是一女子,也要心存正义,若是人人都这样,那我大明天下也就太平了。”
汪皇后见朱祁钰有点不高兴了,赶紧闭嘴。
不过是一个野丫头而已,没必要因此而惹得朱祁钰不快。
朱祁钰站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人群中还在和瓦剌人纠缠的女子,心情很是愉快,对着随侍的王成道:“你回头去查查这女子是谁?我看她功夫不错,衣着也比较华贵,想来家里应该有人在朝廷担任武职,若是其父能力不错,就提拔提拔,就算是我奖励他教女有方了。”
“是,老爷。”王成在一旁低声回答道。
一旁的汪皇后却突然开口道:“老爷不必让王成去查了。”
“哦?难道你认识她?”朱祁钰惊奇道。他是真没想到,汪皇后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居然会认识这种舞刀弄棒的女孩子。
汪皇后没好气地道:“当然认识。”
“她是英国公的小女儿,名叫张覃,从小就喜欢舞弄刀枪,在我们京师后宅圈子里很是出名。”
“英国公?张辅的小女儿?”朱祁钰这下子明白了。
怪不得她功夫不错,对打起来总是往人要害处出手,原来是家传的。
张家祖上是河间王张玉,当年太宗朱棣的班底之一,和东平郡王朱能一样,是朱棣手下赫赫有名的大将,一身武艺都是在战场上厮杀练出来的,所以张家的武艺也满满都是战场杀伐的味道,下手都是冲着要害去,这个张覃学了张家武艺,自然也是一样。
“是啊,可不就是她吗?当年她可是打遍京师后宅,吓哭过无数人家的小姐呢,一般人可不敢去招惹她。”汪皇后吐槽道。
“怎么?她一直是这么霸道的吗?”朱祁钰惊讶道,按理来说,张家身为大明顶级勋贵,家教应该还算严格啊,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不合常理的女儿。
“霸道?怎么能不霸道。她的武艺就连英国公都夸赞不已呢,据说还和家里人说过,可惜张覃的女儿身,没法继承家业,若她是男儿身,那英国公的爵位是一定要传给他的。”汪皇后继续爆料道。
朱祁钰这下彻底惊讶了,问道:“张辅真的这么说过?”
张辅是什么人?那是大明武勋之首,太宗朱棣给后代人留下的唯一一位名将,曾经打下了安南的人,又几次跟随太宗北征,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他都这么说,那就证明这个张覃真的是实力不俗啊!
“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了,都是后宅女人们胡乱传的,老爷不必当真。”汪皇后回答道。
朱祁钰点点头,继续远远地看着张覃大发雌威,又是几脚打倒一个瓦剌人,不禁赞道:“这个张覃,拳脚功夫真是了得啊,我感觉她都快赶上谭裕了。”
见朱祁钰心情不错,汪皇后插话道:“何止不错,京师哪家的纨绔子弟没有被她打过。”
“这么厉害的吗?”朱祁钰对这个张覃更加有兴趣了,不禁问道。
朱祁钰没想到她居然打过谭裕,那家伙可是整天都在练习武艺,叫嚣着早晚要带兵出关,抓也先回来给朱祁钰跳舞。
汪皇后轻轻点了点头,道:“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这些纨绔子弟即便是能打得过她,谁又敢真的下狠手?”
“呵呵。”朱祁钰没想到汪皇后会给自己这么一个答案,不禁失声笑道:“的确啊,以张家在我大明的地位,又有哪个纨绔子弟敢对她动手呢,不用英国公出面,家中长辈知道了,肯定是要先打一顿再说的。”
汪皇后捂着嘴轻笑道:“可不就是么?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出手,怎么都是错的,打赢了是欺负女人,打输了更是丢人,其实她打谭裕的事情,臣妾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当时她把谭裕打得好惨,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呢。”
“对了,您和谭裕不是关系不错吗?这件事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