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世建的问题，段红尘不想回答。
因为真要说起来，马元确实是段红尘的收徒首选。
周世建仅有那双清澈的眼神，让段红尘看到了亮点。
可如今既然周世建的眼神不再清澈，也没有完成段红尘的任务，段红尘自然不会收周世建为亲传。
周世建看到段红尘久久不语，想到了五十年来的种种。
“先领悟那道清风剑意，如果不想学剑，趁早下山。”
历经十年，周世建堪堪领悟一丝清风剑意。
十年里，周世建不曾离开那道清风剑意半步。
十年后，在看到段红尘出现的时候，周世建内心异常欣喜。
最后也只听段红尘淡淡的一句：“不错，因为我的一句话，居然能够坚持十年不入筑基。”
周世建本以为段红尘只是性格如此，所以依然保持着高涨的热情。
“师父，徒儿成功了。”
十年领悟清风剑意，周世建内心的喜悦无法言表，他最想得到的便是段红尘的肯定。
可现实却给周世建泼了盆冷水。
“别叫师父，我还没答应立你为亲传。”
“先叫老师或者前辈、长老都行，等你获得公子称号，再拜师也不迟。”
哪怕段红尘并不承认和周世建师徒关系，周世建的热情依然存在。
可是在段红尘让周世建修炼《风雷剑典》，让周世建放弃金灵根的优势时，周世建第一次对段红尘感到怀疑。
为了得到段红尘的认同，周世建下山后拼命修炼，仅仅用了十年便修炼到筑基九重。
可是筑基九重的修为没有得到段红尘的夸赞，反而第一时间被质疑。
“你的修为怎么来的？”
“段老师，嗑药修炼不是很正常吗？”
自那以后，周世建的眼神便不再清澈。
后来在突破金丹境时，段红尘同样要求周世建以上品金丹突破。
周世建成功凝聚风雷剑丹后，段红尘第一次露出满意的脸色。
可只有周世建心中清楚，以他的天赋本来只能凝聚中品金丹。
段红尘对周世建的期望太大，却不知道周世建当初凝聚上品金丹时，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周世建在淬体境时只修炼到了淬体六重，按理说只有上位淬体才有机会凝聚上品金丹。
如果没有上位淬体的体质，强行凝聚上品金丹就是找死。
可段红尘却不允许周世建仅仅凝聚中品金丹。
周世建花费整整十年时间才成功凝聚上品金丹，就是因为期间遭遇过无数次生死危机。
段红尘从来没有在乎过周世建的生死，只是给周世建定死了标准。
周世建就这样在段红尘规定死的道路上前进，哪怕获得内院大比第一，哪怕卫冕四院会武冠军。
段红尘都没有出言赞赏过周世建。
周世建通过努力做到了最好，一直以来都只是为了得到段红尘的认同。
可在今日输给马元之后，在看到段红尘叹气转身之后，周世建才明白，段红尘从来没有认可过他。
周世建看到段红尘对自己失望的模样，不禁道：“段老师，我已经努力了。”
“只是我本来就不如马元，我无法通过努力战胜他。”
段红尘看到周世建浑浊的眼神，看到当初那双清澈的眼神不复存在。
段红尘不禁怒道：“你凭什么说你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