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温婉思索一番,觉得甚有道理,却还是循循善诱起来。
“陛下不如想想,何人会迫切的希望王爷成为众矢之的,且因此失了圣心,自身难保?”
轩辕云飞皱眉:“你想说什么?”
温婉勾了勾嘴角,将轩辕云飞喝完的安神汤收拾好,自顾自开口:“世人皆知淮安王府中,那一对父子形如陌路,交知甚少。”
“若本宫明知杀母仇人的身份,却必须隐忍,自然会另辟蹊径。”
“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定然要找机会寻那人的不痛快才是。”
温婉话毕,看着轩辕云飞渐渐阴霾的眼眸,盈盈行了一礼。
“本宫说笑而已,陛下早些歇息。”
话毕,她便拿着盛安神汤的碗退了下去。
轩辕云飞抿唇,挥手将德安唤了过来。
“世子有消息了吗?”
德安摇了摇头:“未曾。”
“今日秦老将军也去了王府,小秦将军未至,老奴探了消息,似乎是去寻世子爷了。”
起风了,月光隐匿在云层之后,遮住了轩辕云飞暗潮汹涌的眉眼。
德安静静的立在一旁没有多言其他。
隔天,京城百姓皆面色苍白。
有谣言称淮安王有意造反,昨日假借生辰宴的借口,行刺陛下,甚至还杀害了无数同僚。
听闻昨夜淮安王府中血流成河,今日路过那条街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关于南允丰的谣言好似雨后春笋般迅速冒了出来,自然包括前朝之时,先皇自缢于他身前,由他颁布遗诏之事。
京城百姓不至于饿的脱了相,且平日里没有娱乐活动也很是无聊。
现在有了谣言作乐,便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再加上近日以来,饥荒似乎更严重了,岭南的平乱盖不住燕北的失守,百姓们越发心慌起来。
宋落落戴着人皮面具,紧了紧身上的粗布麻衫。
她从早上来到街上,便听到了太多谣言。
无外乎南允丰的各种真真假假的谣言,也有说他意图谋反的。
宋落落抿唇,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只觉得一切变得格外荒谬。
昨夜即将被侍卫活捉的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形忽的出现,只是那人蒙了脸,她有些想不起来。
肩膀的伤隐隐作痛,且来不及处理伤口,她只记得那人挡住了侍卫,旋即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瞧见是一座四处漏风的瓦房。
受伤的戏班子众人谈笑风生,似乎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甚在意。
她瞧见彩月与一个疤脸书生模样的男子走的极近,被旁人提了一嘴她才知道,原来彩月已经和周生私定终身了。
没想到自己考虑良久定不下来的彩月去处,现在竟简简单单解决了。
且戏班子的家人们个个很是温和,但宋落落总觉得氛围让她有些不舒服,便自己独自来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