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低声笑。
苏澜睁眼:“笑啥?”
“你怕被人笑不节制,可你刚刚说的什么,御风都躲出去了。”
苏澜觉得是怪引人遐想的。
她乖乖躺在谢珩腿上,嘟囔:“都是您的错,连穴位也找不好。”
谢珩默默忍受着她的嫌弃。
第二日,恢复不错的苏澜和谢珩,合自回家,两人都有事要忙。
商行因为瓷器案被封了几日,几位掌柜配合调查,刚结案,江承便张罗着酒楼开业。
苏澜去看了看,一切按部就班,见路今安也忙着,稳重又有调理。
她放了心。
看来把他交给江承带着没错,他适合经商,主要是他自己也挺喜欢的。
“阿姐,我得去酒楼那边了,你跟我一起去看开业礼吧!江哥买了好多鞭炮,夜里还有焰火。”
苏澜抬手抚平他肩上的褶皱,柔声:“我要接冯老出狱,就不过去了。”
路今安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阿姐,事已如此,你不要再难过了。”
“知晓。”苏澜笑看着他,“不用担心我,快去吧!”
一直目送路今安和伙计拉着一车东西离开,苏澜才上了马车。
她到的早,提前在大理寺门口等着,冯庆没来,只派了冯家的老管家和一个小厮。
苏澜:“你家少爷可还好?”
老管家叹气:“少爷在树下挖出了宁双的尸骨,安葬在冯家墓地,芸娘气得当晚就割腕自尽了。”
“少爷的性子再和善不过,他那般怄着,必是被芸娘气得狠了,可到底夫妻一场……”
老管家叹了口气。
苏澜不知能说什么,冯庆一时面对不了冯老,但终归会想开,冯老是被蒙在鼓里的。
但冯余呢?
冯老一直视如亲子,他们比寻常堂兄弟要亲,以后冯庆怎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这个东家也得表态。
正是心思缭乱时,冯余扶着冯昌平出来,冯昌平两只手被纱布缠着,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苏澜快步上前,扶住他,冯昌平眼睛一亮,哑声问:“姑娘,伤得怎么样了?”
苏澜眼眶发酸:“跟您比起来,我的伤不算什么。”
“不一样,你是女儿家,怎能受住脊杖?我这么大年纪活不了几年,没手指也不碍事。”
苏澜扶着他,哽咽着说:“绵绵的头皮恢复很好,下个月就可以用生发膏了。”
冯昌平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冯余跟着哑声道谢,苏澜不由看向他,这一趟牢狱将他的精神磨尽,竟显得苍老许多。
冯余辜负了冯庆,却没有辜负她。
他被断指,看着女儿受折磨,都还在保护苏澜,没有给卫明想要的答案。
一个巴掌拍不响,冯余与芸娘有染,是他二人都有错,苏澜无法为他开脱。
“冯余,回去好好养伤,伤好后去大兴吧!那一条街的铺子总得有人管,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冯余凝视苏澜,渐渐的在她眼中看出什么,羞愧低头:“冯余听东家的。”
嗖!
一道破空声。
苏澜转头见一枚羽箭直射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怒吼:“苏氏女,还我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