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野叹气:“这可真是孽缘!”
苏澜也看向窗外。
秦骁云看起来是挺落魄。
而宋书意临走前那个笑,也让她心口一颤。
她起身:“我去送宋先生。”
宋书意刚好走到门口,听到苏澜叫她,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茶楼早就被清了场,整栋楼只有他们几人。
“宋先生,你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吗?你觉得爱憎分明对啊?”
宋书意:“你想说什么?不要兜弯子。”
“你当初想把秦骁云介绍给我,说他千般万般好,哪怕初次见面他就冒犯了我,你也未曾责怪。”
宋书意:“那时你就开始记仇了?”
苏澜坦荡:“不,比那时还要早。在我们初见,你对我阿舅表现出熟稔,又隐隐在试探挑衅我的时候。”
宋书意看着对面的秦骁云,声音飘忽:“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了。”
苏澜:“你要拉郎配,说秦骁云千般万般好,如今这好落在你自己头上,你怎么不欢喜呢?”
宋书意回过头,面色惨白。
苏澜接着说:“你总觉得高人一等,旁人于你而言都是俗物,现在是不是察觉自己虚伪了?”
“这根本不同!你和秦骁云同龄同辈,你们议亲是合适的。”
“合适?”苏澜冷笑,“你所谓的合适都是你的感觉,你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还挺有理?”
宋书意摇头:“我没有。”
苏澜:“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我之所以下来送你,就是希望你认清,苦果自酿,少来怨天尤人。”
啪!
宋书意冲上去给了苏澜一巴掌。
苏澜生生受了。
这巴掌很重,在她脸上留下一道红痕,她抬头笑道:“宋家自诩雅正,却敢做不敢当。
我不是没将就过你,我甚至让你做了我的赞者,是你把我的好感败光的。
你弄了几十个男子去宋家,又把我骗去相亲,那些男人里有丧偶的,有酗酒的,有家暴女眷的!你不是作贱我?”
宋书意皱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敢这么做!我若是信了你,岂不是羊入虎口?今日因,昨日果,你自己消化吧!”
苏澜说完就回去了。
宋书意怔在原地。
苏清念刚刚在骂她?凭什么?谁给她的脸?让她一个行凶者趾高气昂?
肯定是借他谢容与的势!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才没有!
宋书意在质问自己后,又意识到,她当初的确是抱着,马上将苏清念嫁出去的念头。
张文定来找自己,可以说是正中下怀,当时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把未婚男子全筛选出来。
多一个人来相亲,就多一份希望。
她当时也是疯魔了。
所以,苏清念这波报复是狠了点儿,可自己也绝不无辜,不是吗?
成王败寇,输了就认。
宋书意的呼吸骤然顺畅许多,丧气不再,又有了几分从前清傲的神韵。
秦骁云等在对面,见宋书意半晌都没有出来,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将马拴好,耸拉着脑袋走过来,“老师,我……不是、宋姑娘,我我我怕您一个人出门危险,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