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交情很好哦,终日形影不离。”
严令舟愣的,压根儿没看出她不高兴,还在附和:“是呢,他们都好多年的交情了,让人羡慕。”
苏澜想,阿舅在西北七八年,从没联系过自己,也没有回来看过她。
上一世他一直没有消息,哪怕监察院之名如雷贯耳,她却从不知院首竟是他。
这一世若不是她拼了命游到假山那头,向他求救,大抵他还是不会管她。
宋书意与他却是多年交集。
也就是说这七八年他没理自己,却与宋书意和严天野联络紧密。
她自认不是小心眼的人,可一想到宋书意就生龃龉。
上次她把自己引到宋家相亲这事,在苏澜心里从没放下过。
何况,宋书意还对阿舅有情。
苏澜心中有火,连带着谢珩都狠上了!
“我去。”
严令舟受宠若惊:“真的呀!那那那……”
“我的马车跟着你,带路吧!”
路今安看苏澜神色不对,想要说什么,却被苏澜制止:“你对酒楼装修有想法,好好做吧!晚点我来接你回家。”
说完也不等路今安回应,直接上了马车,路今安摸摸鼻子:“总感觉不太妙啊!”
江承想,何止是不太妙,简直就是糟糕透顶,苏澜今天必会在严家别庄动肝火。
他轻哼一声。
严令舟,活该!
苏澜到了严家别庄,顺着木桥上了二层观景小木楼,叮嘱严令舟不要说自己来了的事。
严令舟初次见苏澜就心动了,对她自然言听计从,留她和逐星在楼上,叮嘱下人伺候好了。
苏澜面色平静,站在观景台上,看着那满池塘的荷花,仿佛真是来观景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暴戾着。
像她这样惨死重生的人,心绪是不可能正常的,她从不否认自己在黑暗和疯癫的边缘徘徊。
所以路今安那般凶戾时,她并没有吃惊,反而生出惜同类的感伤。
楼内寂静,不甘和凶戾在心头充斥,她闭眼,想要冷静一下,却听到了宋书意的声音。
“昨日我阿父还问我,你何时上门提亲,你说我要怎么回答?”
苏澜看向楼下,妍丽的荷花池中,一道小船悠然而来,撑船的是严天野,船中两人正是谢珩和宋书意。
宋书意依然是一袭纯白纱衣,衣角迎风招展,雪肤乌发,唇红齿白,在妖丽的荷花池中宛如神女。
苏澜想哪个男人能拒绝呢?
如此姝色,如此清绝。
谢珩的声音清清淡淡:“我早跟宋老解释过,你为何要他误会?”
“是误会吗?”宋书意冷声,“全天下谁人不知我在等你?”
“没结果的。”
宋书意委屈:“天野,你看他每次谈感情都这样,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拒绝,当真是铁石心肠。”
严天野还在缓慢划舟,闻言呵呵一笑:“这不是你二人的情趣吗?你来我往的,我早就习惯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除了你也没人能配上他谢容与,反之亦然,你们要是不成老天都看不过去。”
“呵!”宋书意轻嗤,“有人偏要逆天呢?谢容与,你信不信,你不同意我还能再等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