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打开车帘,平声问:“慌成这般成何体统?”
张文定跺脚:“下官一个疏忽,让刘伯恩那个老鬼逃了!”
苏澜身子一颤。
刘伯恩!
那个剥她皮的术士!
谢珩冷冷看了张文定一眼,回身握了苏澜的手。
“人跑了不去捉么?”
张文定苦着脸:“下官真的尽力了,他刚逃掉就已经封锁全城,可那个老鬼太狡猾。”
谢珩眸光清冷:“天他上不去,地上没有,那一定在地下了。”
“可地下怎么查?”
谢珩冷眼看他:“追踪术还用我教你,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张文定还欲再说,谢珩已经落下车帘,声音清冷:“去刑堂领罚。”
张文定只好耸拉着眼皮跟着。
谢珩见苏澜脸色煞白,柔声安慰:“别怕,我会把人捉回来。”
苏澜犹豫:“阿舅,他很难抓的吧!”
“他逃进十万里大山,我尚能将他捉回来,更何况在京,你安心就是。”
“我先送你回苏家,这些日子赶路辛苦,回去好好休息。”
苏澜还是点头。
谢珩把人扯到怀里,细细吻她的唇,苏澜不舍的搂住他的脖颈。
“念念,你要放宽心,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会有人保护你。”
“不要胡思乱想,我永远不会负你,不管发生什么,都记得要信我,可好?”
苏澜点头:“我信。”
谢珩将人搂在心口。
他的小妻子很依赖他,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放她回苏家。
他想把她带回听风苑,和她做对寻常夫妻,办完公事回家就能看到她,家里处处都有她才好。
苏澜坐在他怀里,轻轻啄他的唇,柔声道:“您不用惦记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话刚说完,便听到喧闹声。
乘云在车外道:“姑娘,是王家要被流放出京了,您快出来看看,好热闹。”
苏澜当然要看,和王家斗法那么久,这一刻格外有仪式感。
谢珩没有动,也没有阻拦,念念喜欢,由着她又何妨。
王家的几人带着木枷和脚镣,被差役赶着,一个个形容落魄,再没有往日世家贵族的风彩。
尤其是王阁老。
他瘦得像是一具骷髅,大抵是见他太不中用,跑也跑不了,差役便没有给他带脚镣。
王景言看到了苏澜。
“苏姑娘!”他急道,“我家如今被判了流放南地,过去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烦请您高抬贵手救我父亲。”
差役一鞭子抽在他身上,怒斥:“喊什么喊?再喊打死你。”
苏澜看了逐星一眼,逐星过去给差役送了一袋银子。
差役在手上颠了颠,满意道:“长话短说,别耽误哥几个办差。”
本来浑浑噩噩的王景和眼睛猛然发亮,他贪婪地盯着苏澜,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不对!
她好看得过分了。
虽然她本就五官明艳,但也不是这样美的,她现在有一种说不出的娇媚。
就像枝头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朝盛开,美得惊心动魄。
像……承欢后的女人。
对,就是那种被男人养护出来的娇媚,他上一世阅女无数,不会看错。
一想到他在某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他就要疯魔,就想发狂咆哮,杀了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