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阿舅……您、您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老死在里头?”
青鸟欲哭无泪。
爷说老死在里头?
呜呜呜……
这是真的生气了,谁来救救她啊!长空你媳妇要死了,你个杀千刀的,还不赶快来救我。
青鸟软着腿沿着墙角,一步一步的挪,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听到她家爷叫她。
她垂着头默默走回去,拿出画册,双手奉上:“是姜尚给的,和属下无关啊!”
谢珩见苏澜满脸通红,再看得了他令撒腿就跑的青鸟,翻开画册。
入目是图中女子半骑在男子颈上,头高昂着,面容极近媚态……
沉默。
长久的沉默。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谢珩第一个反应竟是姜尚好大的胆子!
竟敢教坏他家的小孩儿!
“啪嗒”一声合上册子,他整个人都气懵了,厉声:“谁允你看这污七八糟的东西!”
苏澜被他吓懵了,结巴:“青……青鸟给、给、给我的。”
谢珩觉得不解气,把画册收到箱笼里,哐当一声盖上盖子。
苏澜是真有点怕了。
她阿舅是性子平和的人,极少生气,但要真生气起来也是了不得的。
“青鸟说是姜尚给的,说姑娘家出嫁都要有一本压箱底,我就看了一下。”
她解释完谢珩也冷静下来了。
见她长发披散着,穿着浅乳黄卷云纹的褙子,又软又糯,像新蒸的酥酪,就很可口的模样。
他突然意识到,她这样随意的穿着是睡前的样子,她已经嫁给他,是他的妻子了。
他暗道自己混账。
怎么还想着如何管教她?
哪有丈夫是用这种想法对待妻子的,总是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
可她小时候他就管着,已然形成了习惯,以至现在她有一点不妥,他也觉得是自己没有管教好。
想到此处,谢珩难免挫败,再是沉稳平和,到她面前也能一秒破功。
简直就是冤家!
“你过来。”
苏澜见他面色不善,不太敢:“干啥?”
“我需要跟你讲清楚。”
“讲啥?”
“讲画册上的事。”
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吗?
苏澜低垂着头,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你以前看过这种东西没有?”
苏澜摇头:“没有。”
谢珩长出口气。
苏澜想如实交代吧,别惹阿舅生气,又实诚地说:“我看过真人的,算不算?”
谢珩深吸一口气:“哪里看来的?看的谁?你给我说清楚了。”
“王景和。”
苏澜觉得,是王景和跟不同的女人,主角是王景和,这么回答该是没毛病。
谢珩狠狠抹了把脸。
就说小孩儿养在闺中,还能接触到谁?果真是王家那个乳臭未干的崽子!
不剐了他,难消心头之恨!
看着她阿舅愈发难看的脸色,苏澜两手盖住自己的头,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