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用清水清理干净伤口,然后用烈酒消毒,疼得江承险些翻了白眼儿。
“把桌案推过来,工具和药品全摆在上面,我要给他接骨。”
苏澜用帕子给江承擦脸,边擦边道:“你伤重,过会儿会有点痛,不过不用怕,我是有把握的。”
她动作轻柔,身上还有股清淡的莲香,泛着一点药气,清冽得紧。
她是大夫吧!
可听声音年纪也不大,自己这身伤,她不怕吗?
江承抿唇,想着过会儿无论如何都要忍住,切不能大喊大叫,惊了她。
抹去脸上血迹,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十分秀逸的少年,舒眉朗目,清隽至极。
苏澜愣住。
这是……
江狗?
用力将手下的脸擦干净。
没错,就是他。
江半城!
糊在江承睫毛上的血迹被擦拭掉,他的眼前也清晰起来。
面前的少女素衣若雪,清隽灵秀,干净得仿佛被月色洗练过一般。
她垂首注视着自己,眼神一瞬变得桀骜,眉一挑,不客气道:“原来是你啊!”
“你呢,已经让人打残了,你说我是不救你,还是不救你呢?”
江承的目光染上凶狠。
他盯着苏澜,眼里仿佛蛰伏着一只猛兽,随时准备跳出牢笼,撕碎她。
苏澜看着他,毫不畏惧。
江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谁稀罕你救?你粗鄙残忍,杀人如麻,难怪会众叛亲离!我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你给我滚!”
苏澜没动,只是冷了眼眸:“这会儿让我滚了,那之前在巷子里,为何求我救你?”
“你浪费了我的时间、精力和药材,一句谢谢不说,还敢让我滚?”
“论起厚颜无耻,你真是登峰造极了!”苏澜起身,“狗东西,自求多福吧你!”
苏澜将帕子扔到桌上,起身就走,“把他扔远点儿,死活都与我无关!”
苏澜离开,江承心中戾气一消,疼痛便汹涌袭来,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片刻后,意识都有些模糊……
苏澜这边气得不行,难得发回善心,不敢求救个财神,能多付她一些诊金。
但也不能救只狗吧!
不对,将他比作狗,狗都不乐意!
太他娘的晦气了!
她骂骂咧咧,一脚刚踏进门,便被长夏从身后扯住衣袖。
“姑娘,江承伤重,您若是不救,他会死的。”
苏澜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长夏,她怀疑这死丫头,八成是看上江半城的脸了。
“他上次骂我不算,这次我救了他,他还骂我!你是脑袋生锈了吗?还要我去救?”
“还是你觉得我是被骂上瘾?要上赶着救个白眼狼儿?我他娘的缺祖宗吗!”
见苏澜这是动了真气。
长夏扑通跪下,扯住她的衣角,哀求:“姑娘,他是和奴婢一样的可怜人,您救救他吧!”
苏澜对旁人能不讲情面,对长夏却做不到。
上辈子长夏为护她而横死,在她心里扎下了血淋淋的遗憾。
人一旦有遗憾,就会拼命想要弥补。
所以,她格外偏爱长夏。
“我这人从不做无用功。”苏澜盯着长夏,“给我个非救不可的理由。”
“他长得俊,奴婢见第一次就喜欢得紧。他身契在您手上,奴婢想让您把他许给我。”
就说男人不能长得太好看,容易让某些女人失去底线。
比如眼前这个!
苏澜一边骂她眼皮子浅,早晚被男妖精坑了,一边转身往回走。
长夏笑嘻嘻跟着,拍着胸脯说:“有我家姑娘在,指定不能让他坑我。”
“嗤!”苏澜冷笑,“他坑你也无妨,俊男人多得是,大不了换一个!”
跟着长夏再次踏入江承房间,苏澜也不考虑他几乎脱完了,动手直接掀了他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