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心里大概有了数。
这样的大人物,就是省长见了都得点头哈腰。
若是将桃喜赶出招待所这种事,是这老头指使人干的。
她这次出现就是不知好歹。
下次怕是会被赶出临安市,更或者——
就在桃喜忐忑不安时,老头让司机将后车门打开。
“小姑娘挺有胆量的,上来吧,我带你去见那个臭小子!”
当桃喜坐在车上,随着缓缓启动的吉普车向前行时,心还在怦怦地跳。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老头会让自己上车。
还这么容易就答应带自己去见乐鸣。
会不会,这老头是把自己带到没人的地方,然后下黑手?
桃喜胡思乱想地侧头,看向旁边严肃的老头。
这老头看着挺严肃,说话气如洪钟,但脸色不好,有些发黑。
老头被桃喜频频偷看,忽然笑了:“小老鼠在看什么?”
“啊?”桃喜有些傻眼。
“你这么一直偷看我,跟个小老鼠似的。”老头还耐心地解释。
桃喜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把视线收了回来,看向自己的脚。
脚上穿的那双皮鞋,还是乐明先前帮她买的。
“乐鸣那臭小子,打小就倔脾气,家里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干。”
“他不顾我们全家的反对,跑老远的地方去下乡,现在又因为婚事跟父母闹得不可开交。”
老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你们见面好好地把话说开,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不是一拍脑袋头一热就能做的事情。”
“结婚就意味着两个人要在终身相伴,你们之间差距太大——”
老头的话没说完,他的意思,傻子都能听明白。
上位者办事就是体面。
虽然这老头没有来招待所那两母女的尖酸刻薄,但是他的话分量更重。
出发点是两人不合适,身份地位悬殊巨大。
说白了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桃喜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村姑文盲,无钱无权。
被人瞧不起也是正常。
所以只是短暂的低落之后,她的情绪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结婚应该是男女双方自愿,乐鸣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的思想,如果他真的觉得不合适,我不会纠缠的。”
这是桃喜的真心话。
自从知道乐鸣有未婚妻后,她就陷入了矛盾。
“好!”
老头是懂点到为止的,他也没再多言。
就这么车辆驶入了闹市区。
最后居然停在了郝教授家楼下。
“乐鸣在这里?”
桃喜很是惊讶。
“他父母家就在这,现在人被关在屋里的。”
老头让司机带着桃喜上了五楼。
“咚咚咚!”
司机敲门后,响起女人的声音:“谁呀?”
这声音桃喜很熟悉。
房门一打开,里面果然是那个来招待所的年轻女人。
“小张,是爷爷让你来的?”
年轻女人看到司机笑得眯起了眼睛,态度非常温柔。
跟那天在招待所指着桃喜鼻子骂的模样判若两人。
“老爷子让我把这姑娘带来,见见乐鸣。”
司机说着,侧身将挡在背后的桃喜让出来。
年轻女人看到桃喜脸色一变:“你这不要脸的贱人,还敢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