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江田俊治对天鸣了一声铁炮的枪响,提示周遭的人都向着自己这边聚过来。
他看着前面的缠斗,重新装填弹药,接连晃动了几下,就是无法瞄准马上的杨泽风。
“嘭”的一声,铁炮并没有打中,嫌弃装填弹药速度缓慢,江田俊治直接将其背在身后,拿起马鞍上的弓箭。
杨泽风也知道缠斗下去自己必死无疑,大喝一声调转马头,直奔江田俊治杀来。
刚刚拿出来弓箭的江田俊治连忙射出箭矢,匆忙之下,失了准头。
其他骑兵见到队长被攻击,赶忙过来相救,一柄长枪已经捅到他的侧身。
谁知杨泽风竟然以一种十分极限动作,整个身子倒向了马儿的一侧,躲过这一刺,随即翻过来跳向长枪手,直接将其踹下马去。
换马之后,方向有所改变,借着这股劲,杨泽风直奔前方冲去。
因为这个方向的骑兵只有两人,是最薄弱的地方,冲过去就没办法围住自己。
两名骑兵哇呀两声给自己壮胆,提着长枪向前冲来。
杨泽风的屁股像是黏在马背上,面对长枪的挑刺,不断地横刀格挡。
受限于武器长度,他很难反击,目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冲过去。
他狠下心来,面对左前方的长枪竖刀撩拨了一下,减缓了攻势,然后直接抓住枪头,不让其抽回,甩出长刀直接砍在对方的胯骨。
但另一人的长枪已经临身,他堪堪一歪身子,避过了要害处,但还是在他的背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抓枪头的左手鲜血渗出来,他用力一抽,夺了长枪,虚晃一招,逼退另一人,随即狂抽马背,奔出了包围圈。
江田俊治有些恼怒,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人有此人的骑术,能够缠斗一二,他只能是一边射箭,一边大喊着追击。
拉开了距离的杨泽风,能够听到身后的箭矢落地声。
因为缺少光线,弓箭也就失去了准星,想射马拦下杨泽风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队长,再追就超过二十里了!”
“八嘎!”
江田俊治狠狠地啐了一口,他想起了第一次明军攻平壤时的场景。
大明的骑兵,当真不可小觑!若是野地浪战,肯定讨不到便宜,还是得发挥长处用铁炮进行攻坚!
明军的火器想来一定是不怎么样的!
……
“此番进军,携灭虏炮十门、威远炮十七门、大将军炮十门,佛郎机炮四十,鸟铳四百余支……”
蓟镇游击将军吴唯忠听完郭定文的军需清点,点点头道:“真是没想到,吾曾与乃叔建初于东南平倭,今竟又与贤侄共赴朝鲜杀倭,世事玄妙啊!
对了,不知建初当下身体如何了?《燕史》可曾修好?”
建初正是郭定文的叔叔郭造卿,当年戚继光帐下的头号幕僚。
郭定文拱手叹道:“自戚帅去职,家叔修史便再无人支持,如今已然病重南归,若他身子骨硬朗,此番定是亲至吴爷军中。”
吴唯忠叹了口气,道:“想当年,乃叔于戚帅帐中,南平倭,北御虏,计无不成,全活百姓以万计。
没成想,倭事再临,戚帅已经撒手人寰,建初也……
唉……”
郭定文道:“家叔正是听闻倭寇再临,知晓浙兵是其克星,叫俺特来相助,吴爷此番前去,定能如戚帅那般,摧枯拉朽,斩杀倭奴!”